“做到更多?要我幫忙?”
羅羨陽不解地看向沈歡。
沈歡點頭:“嗯。俗話說得好,有錢出錢,有力出力,面對這樣的重大災難,我們除了可以出錢之外,更可以出力。”
“我是這樣想的,既然我們身為音樂人,能不能用我們的職業技能,來為這場災難受災的那些人做點什麼呢?比如說,我們為此創作一首激勵人心的公益歌曲,進行發售,將所得的所有收入用來賑災,這是在物質上。另外一方面,如果這首公益歌曲足夠優秀、激勵人心的話,那麼對於災區同胞的精神也是能夠起到很好的慰藉作用,讓他們振作精神來面對災後重建工作,給與他們繼續勇敢地活下去的勇氣,這是精神方面。我覺得,這比單純地捐款更加有意義。”
羅羨陽聞言,點頭同意。
沈歡的這個想法並不是獨一無二的,歷史上有過類似的例子,只是要具體地做起來,卻不是說說這麼簡單的。
沈歡又繼續說道:“而我所說的要光哥你幫忙,是希望你能夠聯絡到儘量多的歌手來共同演唱。每一位聽眾,都有他自己特別喜歡的歌手,比如說有的人特別喜歡光哥你,有的人特別喜歡我,很多人也是會認定歌手購買音樂作品的。如果我們能夠將盡量多的歌手囊括進來這首公益歌曲裡面,那麼受眾面無疑會拉得很廣闊,增加銷售量,能夠為災區籌集更多的資金。而在這方面,光哥你無疑比我更有優勢。”
“說實話,我在這個圈子裡的資歷還是太淺了,論起在圈子裡的人脈和聲望,無疑是比不上光哥你的。如果你能夠振臂一呼,我相信會有很多歌手都願意加入進來,這也就是我希望光哥你幫忙的地方。”
兩位大老闆在說話,房間裡的人已經自覺地停止了交談,以免吵到他們,於是室內一時安靜下來,只有電視聲。
羅羨陽在全部聽完沈歡的話之後,沒有立即答應,而是稍作思考之後,說道:“這沒有任何問題,我義不容辭,你的想法也很好,只不過有個先決問題擺在我們面前,那就是我們首先必須有這樣一首適合的歌曲才行。”
說到這裡,羅羨陽微微搖頭,“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必須確定的是,這首公益歌曲不能是庸俗化的流水線作品,那樣的話也就失去了意義,而要創作出這樣一首針對性的精品來,並不是有決心就行的。我怕就怕,當我們創作出這樣一首歌曲、並且成功召集到足夠的歌手來錄製成功,進而發行,已經是很久以後了,那樣也就失去了你這個想法的意義。”
沈歡點頭,認同了羅羨陽的這個顧慮,“光哥你說的是,不過我們可以試試,正好我已經有了一些靈感和頭緒,應該可以寫成一首歌。”
羅羨陽聞言,稍有些驚訝地看著沈歡。
創作來源於生活。
羅羨陽他們這樣的創作者,不少靈感都是從生活中而來,尤其是像羅羨陽這樣在行業上浸淫極深的創作者,生活更是和職業離不開了。他們生活中所遇到的事物和感觸,不少都會轉化為他們的創作,轉化為那些詞曲片段。
經歷過今晚的這些事,剛才又看到電視上的那些畫面和報道,羅羨陽其實也是有一些靈感的,只不過他的那些靈感太碎了,雜亂無章,一時之間並無法組成一首完整的歌曲,只能作為素材。可是聽沈歡的意思,他竟是遠遠地走在他前面。
羅羨陽不知道沈歡這是在說大話,還是自我認知過度,不過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清楚了。
“那先看看。”
羅羨陽不置可否。
沈歡點頭,隨後吩咐杜子清去拿了些空白的譜子和筆——這些東西在這裡很多。
而在等杜子清過來的過程中,沈歡又接了兩個電話,都是朋友打過來關心、確認安全的。
不只是沈歡,這個房間裡的大家今天晚上的電話都特別多,不是打出去,就是打進來,都是確認人身安全、表達擔心的。
今晚的通訊網路無比繁忙。
……
沈歡原本是下意識地想要直接在休息室裡寫歌的,畢竟他最近推出的很多歌曲都是在這裡寫的,已經習慣了,可是今天晚上的情況顯然不一樣了。
只有休息室裡有電視,大家都需要了解災區的情況,把大家趕出去顯然很不恰當,所以他乾脆也就自己挪了位置,跑到了錄音間裡寫。
大概也就只有這裡是特別安靜,沒人打擾的了,其他地方都有人不斷來往。
羅羨陽也想看看沈歡的創作過程,只不過他知道很多音樂人都有自己的禁忌,創作的時候不希望有人在身邊看著,就是最普遍的一個禁忌了。
羅羨陽自己就是這樣,他創作的時候如果有人在身邊看著,那麼他就會渾身不自在,思路受到極大的阻礙。另外還有一些更加古怪的怪癖,比如說有的音樂人必須要待在陰冷的地下室裡才能搞創作,有的音樂人則是一定要聞到特殊的味道才能搞創作,等等等等,諸如此類,無一不足。所以他特別徵求了一下沈歡的意見,得到了沈歡的答應後,他才跟了進來,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不主動發出任何聲音。
在他看來,沈歡的創作過程和一般的音樂人沒什麼不同:他會時不時地哼出幾段旋律來,不停地進行著調整修改,他會突然停下來、想上一會兒,他也會手指無意識地在空氣中劃出節奏和旋律……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在於速度了。
快,非常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