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j大周圍晃悠了一圈之後,涼至仍舊沒有要去見老教授的打算,心情倒是因著陸靳北那句“北溯仍然有你的位置”而明朗了些許,只不過同行的某人臉色卻漸漸發黑。
“陸靳北”這三個字一直都是夜廷深心裡的一塊疙瘩,這一點涼至很清楚,也不是沒想過跟夜廷深解釋,但是她忽然發現,她和陸靳北之間的那點關係不是一兩句就可以說得清楚的。
一路上,兩人都很沉默。
j大的下課鈴聲響了,在校園圍牆外都能聽得清楚。那麼久違的聲音,竟讓涼至停了腳步,看著人群逐漸從教學樓湧出來,輕嘆了一口氣,感慨萬千。
這時,夜廷深忽然牽過她的手,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卻又無比鄭重地說:“我尊重你。”
涼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了他一會兒,任由他的掌心溫熱了她的手。
又過了半晌,他才說:“但在那之前,你要嫁給我。”
涼至明白過來了。
他說的尊重,是預設了她要回北溯工作室的決定。那嫁給他呢?這樣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怎麼不像是動人的情話,反而讓她感到了幾分心寒。
好半天后,她才剋制著不讓自己的語氣太過尖銳,笑,“廷深,你連信任都不願意給我,拿什麼娶我?”
最後涼至還是回了北溯工作室。
這對工作室的每個人而言都是驚喜的,尤其是看到她手指上戴的銀戒之後,紛紛啞然:“女神,你要結婚了?”
涼至總是笑容淺淺,也不掩飾,大大方方地說:“到時候給你們發請帖,要來啊。”
眾人拍手叫好。
果然,無論離開了多久,一旦回到這裡,她仍舊能夠找到那份家一般的歸屬感。
然而,驚喜歸驚喜,對於涼至那段時間的缺席,某些人可是有不小意見的。蔣寧碩首當其衝,還不等老大陸靳北發話,直接拍案叫道:“女神,你這要是不請我們吃個飯,難以安民心啊!”
馬上有人附和:“就是就是,在婚宴之前,你得先請我們大家夥兒單獨吃頓飯,誰讓我們不是第一時間知道的人呢?”
“必須請啊!室規擺那兒呢!不請就是不給我們老大面子!”
“……”
涼至淡淡地笑著,聽他們大著嗓門你一言我一語的,幾個回合下來時間、地點都定好了,雖然事實上,她這個當事人還沒說上一句話呢,蔣寧碩就問她:“女神,你認為呢?”
“我似乎沒得選。”這群“強盜”,完全只是通知她而已,哪裡會詢問她的意見?
於是,時間和地點敲定下來後,蔣寧碩才想起老大還沒發話呢,便嘿嘿地笑著上前,“老大,你覺得呢?”
陸靳北看了涼至一眼,勾唇,“我沒意見。”
晚上在電話裡跟夜廷深說了這事後,那邊低笑:“要娶你還挺不容易。”
“喲,是誰說的不娶了?”涼至陰陽怪氣的,故意說道。
夜廷深在電話那頭極其無奈地道:“別鬧。”
事情是這樣的。
那天涼至說完“拿什麼娶我”這話之後,甩頭就走了。倒也不是生氣,而是失望。“至深”對戒將她的心意表達得那樣清楚,她愛的人是誰,他還不清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