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辰亦,你是不是有點自作多情了?”
還未靠近洗手間,夜廷深便聽到了這麼一句話,當即就變了臉色。
他沒聽到這句話之前宋辰亦所說的話,但就涼至的話,他隱隱可以猜到些什麼,再聯想到涼至說的“何止是認識”,心中便明瞭。
沒有一點點嫉妒嗎?似乎沒那個必要,自他和涼至認識以來,他便從未聽涼至提及過宋辰亦這個人,而且現在她是他的女人,宋辰亦就算對涼至有意也不過成了感情上的失敗者,他倒還不至於因為這麼句話失了理智。
回到包廂是幾分鐘以後的事情了。
涼至和宋辰亦近乎是前後腳走進門,這似乎坐實了剛剛從於姿口中散播出來的謠傳,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了兩人的身上,有曖昧、也有譴責。
兩人不明就裡,倒是鮮有默契地選擇了無視。涼至這才發現夜廷深竟也不在餐桌上,再看他酒杯裡的液體似乎比她出去前少了一點,眉頭便微不可見地覷起。
而這一神情,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卻變了味道。
如涼至所想的,於姿是個職場女強人,多年來在職場上取得的成就多少讓她有幾分心高氣傲,在洗手間被涼至三言兩語就噎得說不出話來了,這樣的“恥辱”她怎能忍受?趁著夜廷深還沒回來,涼至和宋辰亦又雙雙入座,其他人還沒開口,於姿倒直接把槍口指著涼至了。
“剛剛夜總出去找夏小姐,怕是沒想到夏小姐會和宋總呆在一起吧。夏小姐也真是的,在外面敘舊怎麼能不跟夜總說一聲呢?害得他要跟著瞎擔心。”
語氣透著譏諷,但到底顧及到夜廷深的顏面,沒把話說得那麼直白露骨。
涼至真是無了語了,這女人還真會掰啊!再看宋辰亦,一言不發,明擺著一副看熱鬧的樣子,旁邊的沈芳嬌也低著頭安靜地吃著飯,這局面,似乎只能由她收拾了。
勾唇笑了笑,涼至說:“是我的錯,光顧著找老‘朋友’討好處去了。這可不是為了給他一個驚喜嗎?”
這樣一說,有人好奇了,問:“什麼驚喜?”
涼至看了沈芳嬌一眼,“約他去聽一場音樂會。”
眾人順著涼至的眼神望向了沈芳嬌,心下便明瞭,原來這人是想去聽沈芳嬌的音樂會啊!
“可是,你想要沈小姐音樂會的票,為什麼不直接找她呢?”
“對啊對啊,而且夜總又不是沒辦法弄到票,你為什麼非要找宋總?”
涼至笑了,目光轉向宋辰亦,似是在對他說話,“看來,宋總的保密工作做得還挺好。”
宋辰亦意外地配合她,道:“哪裡?這分明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沈芳嬌低著頭,似嬌羞。而眾人心中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剛剛當著沈芳嬌數落宋辰亦和涼至不是的人這時臉色已經變得尤其難看了,只有在心中留了一絲絲僥倖,暗自禱告著。
“我和辰亦訂婚有挺長一段時間了。”沈芳嬌抬頭,聲音不輕,卻叫於姿的臉變得十分難看。
場上的氣氛忽然變得尤為尷尬,眾人紛紛把譴責的目光投向了於姿,若不是她有意引導,他們也不至於當著沈芳嬌的面說了那些不好聽的話。
正當這時,夜廷深若無其事地走了進來,落座後有意無意地說了句:“宋總若是結婚,一定會給在場的每位都送請柬的吧?”
“真心祝福的話,我隨時歡迎。”宋辰亦笑,端起酒杯和夜廷深碰了一下。兩人面上都是談笑風生,而眼底究竟藏了什麼樣的驚濤駭浪,怕是隻有他們自己才清楚。
待到夜廷深小抿了一口酒後,涼至皺了眉,輕聲在他耳邊說:“你少喝點。”她惦記著他胃不好,在正式開始喝酒前一直在往他碗裡夾可以護胃的菜。
她的心思,夜廷深何嘗不知?便依了她,笑笑,“好,不喝了。”像是在哄孩子。
而事實呢?場上不停有人敬,他也不推脫地在喝,一來二去,大半瓶酒便下肚了,夜廷深的額頭開始有了細密的汗珠,胃部隱隱在燒痛。
應酬結束已經十點多了,夜廷深喝了酒,車子便由涼至來開了。臨走之前於姿還在涼至耳邊咬牙切齒:“我們還會見面的。”
涼至輕嘆了口氣,待到夜廷深同大家一一打完招呼後走到了副駕駛室,她才報以微笑地開啟了車門,坐到了駕駛室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