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這樣發生的。
涼至剛剛找書的時候,最頂層的書超出了她所能夠到的範圍,便搬來了圖書館管理員特地準備的小木凳墊在腳下去夠。奈何她需要的那本書放太裡邊了,她實在夠不到便想著放棄了。
結果一回頭,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夜廷深突然開口:“找什麼呢這麼認真?”
然後,她被嚇到了,重心不穩,整個身體往前傾的同時雙手便下意識地要撐住書架。最讓她無語的是,夜廷深那貨看到她人已經倒過來了,不但不扶她一把,還往後躲,這就出現了現在這一幕——類似她將夜廷深壁咚在書架上。
不得不說的是,其實那一刻她的大腦是完全空白的,盯了夜廷深半晌之後,她還沒說話,便被他溫熱的氣息撲了滿臉。
他說:“咚都咚了,把下一步也做了吧。”
“什麼?”
他一臉無害,低低的笑聲從喉間溢位:“吻我。”
涼至抿著唇,紅暈漸漸燒至耳根,“流氓!”
“不然……我吻你也可以。”話落音,他便伸手扣住了涼至的後腦,頭微微一偏,唇便貼上了她的。
加上小木凳的身高,涼至終於得以和夜廷深處於同一個水平線上,然而,此刻夜廷深心裡想的卻是,這個身高接吻不用低頭,脖子不會酸,可以吻得更深、更久一點。
這麼想著,他也的確這麼做了。另一隻手覆上她的背,使她整個人的重心都支撐在他的身上,當她的手撐在他肩膀上的時候,他便撬開了她的唇齒。
涼至被他吻得渾身發軟,大腦直接短路了。
“咻”的一聲,有書從夜廷深身後的書架裡抽出,緊跟著一聲尖叫傳來,打斷了這個綿長情動的吻,夜廷深在心裡暗罵了一聲,立刻扶著涼至跳下了木凳,一個轉身將她阻隔在那人的視線中。
設院的最後兩排書架之間素來是情侶約會的秘地,偶爾涼至來找書也會碰到一些情侶忘情的接吻。最尷尬的那一次,估摸著就是那次險些踩到躺倒在地上的女生的長髮,而那女生的身上,則是晴欲高漲的……
那一幕,她印象尤為深刻。差點失聲尖叫的人是她,最後尷尬得落荒而逃的也是她,而那對小情侶壓根兒就沒注意到她的存在。
“想什麼呢?”
夜廷深在她耳邊低喃著,忽然特佩服涼至,在這個時候還能分神了。怕是那個尖叫的人已經認出涼至了,夜廷深低聲問:“除了正門,還有沒有別的出口?”
涼至想了一下,“有。”
最後一個書架後邊就是小側門了,出去倒是容易,只是這小側門通往的地方比較偏,特別是晚上的時候,一不小心就可能會觀賞到愛情動作片。好在,光天化日的時候還是沒人這麼大膽。
“有沒有東西落在裡面了?”
“嗯?有。”涼至想了一下,“第七排靠窗的位置,我的包和筆記本都在那裡。”
“……”這是要他跑腿的意思?
“啊,還有剛剛最後一排書架最上邊那層有一本很小很小的書,順便唄。”涼至看他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瞪他:“我夠不到。”
雖然涼至暫時離開了北溯,但抄襲門事件的熱度不減,仍舊牽連甚廣。遠在上海市區工作的周晚笙看到了新聞報道之後,硬是沒能說服自己不再關注任何與陸靳北相關的事情,向醫院告假孤身來到了j市。
闊別三年之久,這個她原本就不太熟悉的城市愈發的陌生了。也是,她與這座城唯一的關聯就是他了,沒有了他,這座城於她也就沒有了意義。
從高鐵站出來後,周晚笙直接打車到達j大。
j大的變化挺大的,附近的好幾條小吃街已經拆遷,不少小販小店現如今都已經不見了蹤影。周晚笙穿著淡紫色的呢大衣,毛茸茸的領口就著風輕撫著她的臉頰,而她的視線,卻落在了一家小吃店的招牌上。
親愛的漢堡。
她記得陸靳北大學時代很喜歡吃這些快餐食品。兩個漢堡,一杯咖啡,是他最常見的餐飲搭配。尤其是大二大三尤為繁忙的那段時間,他基本一天到晚都泡在教室或者圖書館,沒日沒夜地繪稿、做模型,一日三餐自然也就應付著吃了。和她在一起之後,因為她的關係漸漸戒掉了這些不太健康的習慣,但偶爾幾次她來j市時,他還是會帶著她來這家漢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