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涼至對夜廷深說,沒有任何人知道她與夏氏財閥的關係,包括她最親近的人。其實她說漏了一個人,那就是陸靳北。
陸靳北是最早知道她是夏氏財閥的千金、是尤夏創始人sara的女兒,這也是他選中她、親自栽培她成為一個優秀的設計師的原因之一。最初的時候,他只是發現這個女孩子很有天賦。她大二的時候他正好研一,學校裡有一門課程是由研究生一對一授課的,他便在她那屆的本科生中挑選了她。
當然,這是他和涼至之間的秘密,在他得知了她的家世之後,涼至請求他幫她隱瞞。他雖不太知道原因,但照做了,畢竟他也不是個喜歡多嘴的人。
“當然,我尊重你的決定。”見涼至挺久沒說話,陸靳北又補充道。
涼至不知道要說什麼,畢竟陸靳北對她家裡的事情不算太瞭解,思來想去之後,她只輕聲說:“謝謝你,學長。”又想到了韓頌貞拜託她的事情,她咬了咬唇,開口:“學長,還有一件事可能要麻煩你幫忙了。”
瑤楚楚說得沒錯,海外留學生也有他們自己的規章條例,他們的事情,校學生會也插不到手,所以涼至是無能為力的。但,陸靳北可以幫忙。
上海。
夜氏。
肖天佐一進自己的辦公室又看到了夜廷深已經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這段時間他老這樣神出鬼沒的,肖天佐都見怪不怪了,只把自己的公文包放好後,扯著領帶洋洋灑灑地問:“妹子撩到手了?這麼閒?”
“撩妹”這兩個字夜廷深不太喜歡,便輕輕覷眉,“換個詞。”
“……”肖天佐是風流慣了的人,他知道夜廷深不是,但他沒想到這人竟然這麼死板,竟然在一個詞語上跟他較起真來了,“好好好,那姑娘追到了嗎?”
夜廷深這才滿意,又往椅背上靠了靠,思考了一會兒後回答:“好像追到了,又好像沒有。”
“……”這叫什麼回答?
肖天佐最受不了這種模稜兩可的答案了,當然,也受不了夜廷深追個女孩子這麼磨嘰,索性搬了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拍拍桌子,“來,跟我說說,什麼叫‘好像追到了’?什麼叫‘好像沒有’?”
“……我能不能說這是我自己的感覺?”
肖天佐炸了,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夜廷深,抓狂:“不是吧夜廷深?!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婆媽了?追到了就說追到了,沒追到就說沒追到啊!”他真是無法理解夜廷深那個回答,還有,居然還是憑感覺?
夜廷深不說話了。
好吧,他承認,他這方面不如肖天佐強。肖天佐那大忽悠,上街隨便碰到個單身妹子都能幾句話給忽悠到床上去,他跟他不能比。
“好吧。”肖天佐無語了,直接開始逼問:“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牽手?接吻?看你這樣子應該是不可能啪啪過了,嘖嘖,一臉慾求不滿的樣子……”
肖天佐話還沒說完,立馬敏捷地避開了夜廷深扔過來的“兇器”,是辦公桌上擺著的一盆小多肉。他都還沒來得及看到它飛出去時的弧度,便聽到了“啪”的一聲,連同他的心一起,碎了。
“老夜你——”肖天佐看著身後小多肉的“屍首”和花盆的殘骸,痛心疾首:“那可是我小情人送給我的!”
夜廷深才不管是他大情人還是小情人送的,先挫挫肖天佐的威風,讓他明白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然後,他才幽幽開口回答他的問題:“吻過了,而且……三次!”
肖天佐目瞪口呆,“你們認識多久了?”
“……一個多月吧。”
“一個多月……才吻過三次……”肖天佐表示不能理解,上下打量了夜廷深一番後,小聲地問:“老兄,你是不是……內啥冷淡啊?”
話剛落音,又一個“兇器”飛了過來。
肖天佐看著那剛剛直接擦著他的臉而過的玻璃相框,頓覺背後冷汗直冒,“夜廷深!你殺人啊?”
……
就這樣,口無遮攔的肖天佐幾乎痛失了辦公桌上所有他“情人”送的東西之後,終於知趣地閉嘴了。桌子上沒東西可以扔了,他生怕下一刻夜廷深直接抄起辦公椅或者掀翻辦公桌。
“行行行,大哥我錯了,您消消氣、消消氣!”肖天佐有些頭疼地看著越來越不按常理出牌的夜廷深,只能先服軟。
好吧,他承認,不管他和夜廷深怎麼鬥怎麼鬧,最後先服軟的人肯定是他。這不是他比夜廷深弱啊!他發誓,如果不是怕夜廷深扣他的工資或者砸了他常去的夜店,他才不會向他示弱呢!
正好夜廷深也砸得有些累了,拍了拍手上的灰,看了一眼周身的狼藉,笑意加深:“老肖,你得好好思考怎麼面對你的情人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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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在那之前我不是得先面對你嗎?”肖天佐笑得諂媚了起來,但不出三秒,便在夜廷深犀利目光的注視下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模樣,一本正經地說:“老夜啊,不是我說,她要實在讓你捉摸不定的話,你乾脆簡單粗暴一點,先上再說!”
韓頌貞在自習室找到涼至並告知韓在勳的事情是上午九點多的樣子,而涼至請求陸靳北的幫助是下午一點半左右。然而,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陸靳北便回了電話給她,告訴她,韓在勳沒事,只是記了個小過以示懲戒,如果在校表現優異的話是有機會消除的。
涼至便鬆了口氣。
記過總比處分強,處分是會留檔,跟著他走出學校的。雖說那天他們倆之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涼至不希望他因為感情的事情而誤了自己的一生,因此,涼至想著找個機會和他好好地談一談,而不是像前幾天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