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至本著這個心態,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咬牙切齒:“夜廷深,你贏了!”
這一帶的居民樓都是多年前的老房子了,最高也不過六層樓。涼至家住在五樓,再往上一層樓便是夜廷深的住處。
上樓、進門、關音響,涼至一共花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怒視著靠在沙發上拿著麥克風的夜廷深,涼至忽然覺得,她怎麼有種羊入虎口的危機感?
見她來了,夜廷深笑了,把麥克風放在茶几上後便起身,往屋外的陽臺上走去。
涼至跟上了。
然而在陽臺呆了沒超過十秒鐘,夜廷深又折身回到了客廳,拿了茶几上的門鑰匙之後直接出了門。
涼至不知道他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大半夜的他想去哪兒?跟上後,才發現他是直接上了樓頂的天台。
平房的樓頂自然是不能住人的,天台的面積還挺大,樓層稍高一點兒的居民便用它來曬衣服、曬被子,因此天台上放了好幾排架子。
夜廷深穿過了那些架子,走到最深、最僻靜的地方,夜景被更高層的樓房擋了去,只有星星點點的霓虹穿射了過來。
“你到底想做什麼?”
涼至有些不耐煩了。一連兩晚上睡眠不好的她心情自然也是極差的,又加上,夜廷深用了這麼個無賴的方式讓她不但無法安然入睡,還要站在樓頂陪他吹風。
“這地方不錯,適合談心。”夜廷深倚著欄杆,大半個身影都隱入了黑暗之中。
“談心?”涼至差點兒一口氣順不上來,看著夜廷深,半晌說不出話來。
大半夜的把她叫到樓頂天台,為了談心?談心?!
“不是睡不著嗎?”夜廷深一眼看穿了她,笑,“心事重重的樣子,當然睡不著了。來吧,我今天心情還算不錯,勉為其難地當一次你的垃圾桶。”
從中午時接到夏漠寒打來的電話起,涼至便這樣一副鬼樣子了,眉宇間壓抑著愁雲,還要在蘇笑面前強顏歡笑。蘇笑不曾問起,她便也對電話內容隻字不提,餐桌上他便注意到她好幾次欲言又止、話到了嘴邊又生生吞回去的樣子。她應該是有話要說的,不知當時是否是顧忌了他和夜南歌兩人才忍住沒有說出口。
關於夏漠寒,他曾聽父親提及過,是個寵妻、縱女無度的居家好男人,當然,這不排除父親是因著和夏漠寒之間的交情而說這樣的話,畢竟從當事人的角度來看,夏漠寒並不是什麼五好丈夫。
夜廷深不是個喜歡聽八卦的人,只是因為曾對涼至承諾,她的心事都可以說給他聽,再加上昨夜發生的事情讓兩人之間多少有了罅隙,他才想了這麼個蹩腳的招數把涼至“騙”上來。
然而,驕傲如涼至,似乎並不喜歡有人看穿她心裡的事情。
正思忖著如何反駁才不會顯得自己是在掩飾,夜廷深已經幾步走到了她面前,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涼至瞪大了雙眼,剛想反抗,夜廷深卻又放開了她,邪笑著說:“我剛剛沒說完,這地方不僅適合談心,還適合……戀愛!”說畢,他又吻了上來,且一手扣住她的頭一手環住她的腰,讓她掙扎不得。
“唔唔……”
很快,夜廷深又離開她的唇半公分,“自己選吧,嘴巴至少得做一件事情,談心或者接吻。”
“夜廷深你——”
“你不選,那我也只好代勞了。”
涼至要被氣炸了。
這是什麼強盜邏輯?什麼談心接吻二選一?對她有一點點好處嗎?考慮過她的感受嗎?真真是氣死她了!
“唔……我選談心、談心!”好不容易避開了他的唇,涼至連忙說。
識時務者為俊傑。
夜廷深笑了,薄唇上還殘留著她的芳香和氣息,仍舊沒有要鬆開手的意思。似乎料到涼至這話說著只是用來結束這個吻的,他便先發制人地問道:“傳聞中,夏家大小姐刁鑽任性不學無術,飛揚跋扈、囂張不已,私生活還不知檢點,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罵了。可是我看著這幾句評語,怎麼一句都和你搭不上邊?”
這是近些年的傳言,他母親在世的時候便略有耳聞了,那時蘇笑和涼至就已經離開了夏家,所以那個傳聞中的“夏家大小姐”肯定不是在說她。至於為什麼夏漠寒會允許這麼個冒牌貨在外詆譭夏家的名聲他就不得而知了,關鍵是,他想知道涼至的想法。
如果她需要,他可以幫她,隨時隨地。
“你說的談心,是關係到我家的私事麼?”涼至的眸光有些冷,很顯然她不喜歡提這些事情,“雖然我們父母之間交情不淺,但商場如戰場,你這個即將上任的財閥總裁這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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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把話說完,夜廷深的指腹便壓上了她被他吻得發紅的唇,堅定地承諾她:“涼至,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你我父母之間的感情實在難得,就算是戰場,我也不會拿這些事情去打擊任何一個人。”說完,生怕涼至不信似的,“我發誓。”
涼至便問他:“那麼,你想知道這件事情是為了什麼?”
他答:“為了替你分擔。”
看到涼至眼底了錯愕和動容,夜廷深笑了,輕輕摩挲著她的唇角,“我說過,再厲害你也不過是個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