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你的,話多。
出村口,桃衣止步了。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珍重。”
如此依依不捨,太古怪,只是他不問。
也沒什麼好問的。
任何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就在他毅然決然轉身之際,桃衣卻開口,說:“血殤向帝君遞了挑戰書。”
他反應極快,道不可能。
“是真的。”
桃衣言之鑿鑿。可他除了說一句知道,便無能為力。
當這顆心再也堅定不起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別說是手刃仇人,自保能力都丟了,還談什麼幫忙,不拖後腿就好了。
溪流水綠,草長鶯飛,風一起,花落葉相隨,歲月能一直如此靜好,那邊有多好。
在岸上,刀無淚看著溪流湧動,眼珠子都不帶眨動一下,發呆了一個下午。
他終於,成了孤家寡人。
突然很悲傷,突然喘不過氣來,突然發現自己很沒用,突然覺得活著太苦了,可想死,竟沒有這樣的勇氣辭世。
溪流淺,過大腿而已,身體要蜷縮才能埋進水裡去,久到窒息感扼住喉嚨。
只要再幾秒,死神就來了。
偏偏如此,自己也沒有堅持下去。
“丫頭——”
“哎,我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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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醫院
偌大的病房幾乎擺滿了大型儀器,這就顯得床上的病人過度渺小。
丫頭看著儀器顯示介面上的生命線條波瀾起伏,對著那些科研人員和醫護者,急不可耐道:“你們能不能想想辦法?”
“病人的求生意志突然過度低沉,但是,我們在盡力。”
“我有眼睛,我看得見,我不管你們有怎樣的理由,我只要無淚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