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不就有一口水井。鶻野在這裡取水,用傳統老辦法提拉水桶上來。可看井裡波光粼粼,桶裡卻只有一桶頭髮。這是幻覺嗎?
“官人,可否將頭髮還給奴家?”
鶯啼轉悠鳴,膚白若凝脂,天下女子千千萬萬,可無一人同她這樣絕美,見之一眼不可忘,多見也不膩,鶻野這樣心定志堅的,也是剎那間失神。
“官人,這發冠是奴家的,可否還來呢?”
“……記住了,不管誰同你說話,你都不要回答對方,只管走回來,還有,千萬不要多管閒事……”
鶻野都伸了水桶過去,在女子即將接住的瞬間,腦中浮現刀無淚的話,又縮了回去。
“官人,這發冠對奴家很重要,請您還給奴家吧。”女子兩眼淚汪汪瞧人。
她目若星辰,又如一泓清泉,格外的迷人,他不是有過刀無淚的告誡,肯定再度沉迷於美色之中不可自拔。此女出現的時機也詭異,鶻野謹記那些話,轉身就走了。
“官人,奴家若是丟了這發冠,回去就要被東家打死;官人,求求官人可憐奴家吧,官人……啊。”
女子將觸及鶻野的肩膀,轉瞬被黑色刀紋擊中,砸在了牆上……吧嗒。
臉上的偽裝掉落,一張人皮面具營造出來的假象,可不是真實的漂亮女人,她是月牙兒。
鶻野更就要走了,他轉念又想了想,回身將水桶扔回井裡,再撒腿就跑。
“不——”月牙兒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在空中。
鶻野聽得見她的痛呼,可始終不曾回頭,直接跑進了屋裡,想和刀無淚提起這件事,可他被一個男人掐住脖子頂在牆上。
刀無淚雙腳懸空,被對方掐住脖子,鶻野進來得正是時候,再晚一步可就沒命了,真的,很危機。
“惡魔,都是因為你。”
撤開的男人戴著半張面具,另一邊的面容紋了圖案,像是某種陣法的紋路,鶻野覺得很眼熟,可想不來了,而那句話又是何意。
“我不認識你,咳咳。”刀無淚真是沒見過他,可男人身上攜帶的殺氣極重,將鶻野拉至身後,道:“你費盡心機困住我們,說吧,究竟我和你有何仇怨?”
“不認識?”男人輕笑了一聲,態度充滿了鄙夷之味,道:“劍宗若不是因為你,怎麼會成為天神的眼中釘、肉中刺,最後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你竟說不認識我了?”
劍宗,他的主人,夢裡親口聽見刀無淚提起的,鶻野有幾分相信男人的話。
“什麼劍宗啊?”刀無淚對於這名字毫無印象,道:“我見過嗎?”
男人才叫做一個吃驚,那臉上的符文讓他看著更猙獰,不過本身也就是兇狠之人,道:“你連自己的主人都不記著了?”
主人嗎?
“他不是忘恩負義,而是記憶被禁了。”
“鶻野……”
那男人才不管呢,直接對上刀無淚,道:“你的記憶又被鎖住了?”
“你究竟是誰?”刀無淚不會再暴露自身情況,可對方的殺氣減弱了幾分,若不是與主人有關係,不至於如此拼命,道:“竟曉得我的記憶會被鎖住。”
“子卿,我是子卿,浣花的丈夫,一位符文師。”
哈?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