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散出詭異的死亡氣息。以為是海市蜃樓,揚起的黃沙卻與城牆相碰。它是真實的,那黑不溜秋的模樣則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無淚,我們進去嗎?”
這座城突然現身,以及先前的骨屍鬼是否有聯絡,一切尚未可知。然而,她現在再活潑亂跳的,也需要換掉髒衣服,身上的血味才不至於引來怪物。
“進。”刀無淚做出決定。
他倆手牽手、一起走,踏步進了這座城。
風過無蹤葉落痕,冥紙黃白數不清。城中殘敗之景象,不在於斷壁殘垣,而在於了無聲息。這般的悄然無聲著實嚇人,一直走,一直走,鐺。
這是鐘聲吧?
“鐺——”
鐘聲渾厚中清脆,迴響在耳邊,一聲又一聲,讓他們戒備。直至聲息了,也沒有動靜,究竟為何,暫時搞不清楚。
前方是交叉路口,刀無淚也不挑路,試圖推開路旁的屋門,發現往裡扣死的,意味著屋裡有人?
他抬腳踹門,猛然躥出來一股黑氣。刀無淚已有防備,自己避讓之時也拽著丫頭,一起躲避它。
濃重的黴味散在空氣中,往裡看,屋裡黑,啥也看不著,刀無淚又去踢開旁邊的屋門。和這裡相似,除了這間的採光好些之外。
“走,換衣服。”
屋裡的採光不錯,沒危險也要注意安全,丫頭抓緊時間換衣服,刀無淚就在旁邊守著。
“燒了。”刀無淚說。
髒衣服燒成了灰,他們才離開屋子。
“丫頭,這面具?”
面具又完好無損地貼在她臉上,丫頭道:“哦,我修了一下,暫時頂著用。”
“嗯,只能如此了。”
他們再面對岔路口,這一次,必須要挑路去走。
“丫頭,三選二。”
“……”
她最後指了左右兩邊的路徑,刀無淚卻帶她踏上中間道。這就是烏鴉嘴的奇妙之處,直到道路的盡頭也沒有遇見危險。可地上躺著一截手臂,這又是為何?
他們想避讓開來,不去接觸它,手臂卻隨之搖擺。往東也向東,朝西也往西,就是你往哪,它朝哪,反正跟你作對呢。
挺起來,豎直了,這截手臂運動神經很發達,不因為脫離本體而死亡,相反很活躍,在他們蹦蹦噠噠,跳舞了,透著諂媚逢迎的味道。成精了?
“……”
“鐺——”
停歇的鐘聲又響起,這截手臂很畏懼它,慌不擇路。
咚。
撞到牆壁也要狂抓一番,這截手臂極具破壞力,牆體都給它撓出痕跡。
“呼,嚇死了。”
“……”
鐘聲停止,手臂說話了。不止是出聲,人有五官,它也有。就是藏在手心裡,不靠近、不出聲,一般情況下,誰也發現不了啊。
“這是個啥玩意兒啊?”
“你才玩意兒,你全家都是玩意兒。”手臂懟人的氣勢洶洶。
“嗯,你不是玩意兒。”刀無淚幫丫頭反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