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的職責,就是你,也有自己的職責,別像是沒長大的小屁孩似的,在這裡胡鬧……”
“鶻野都死了,老子才不管什麼職責呢,狗屁的職責,都是假的,憑什麼要他去死……”
草昧子頂著淚痕,仇視著緋修,讓他這巴掌如何都落不下去。
“你這麼說話,可想過赤色什麼感覺?”緋修拂袖而去。
谷姜一直在旁邊看著,見狀就走到草昧子的跟前,像找死一般的說:“不要以為整個世界只有你最傷心,他也很無奈。”
“你住口。”草昧子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谷姜怎麼還能上趕著給自己找不痛快呢,道:“要不是你攔著我,結果可能會不一樣。”
“沒什麼結果不同。”
“……你什麼意思。”草昧子抹去眼淚,他知道谷姜話裡有話。
谷姜忽而想起了過去,就在某一年的下雪天,他問過刀無淚為何要同意救林夕。
他說,欠了一個人的恩情,也答應過了另一個人,要護著她長大,可或許等到林夕曉得真相的那一天,自己就會被殺死吧。
那也不是可以瞞著嗎?一輩子不讓阿夕知道就好了。
谷姜記得自己當時這麼說了,現在才明白刀無淚為何要說,瞞不住的。
“你說,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你一定知道了什麼,對不對?”
草昧子聰明,這也能讓鶻野瞞著,他也是很不容易。
“我不相信,鶻野怎麼可能會是陣眼,怎麼可能會是陣眼……你騙我。”草昧子向後退去。
他們沒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件事,是在臨時搭建的旅行帳篷裡邊說話,草昧子退了沒幾步就撞到支架。
這讓他回神。
“我說呢,我說他怎麼老是偷偷摸摸的,還不讓我去看演練結果,還給我佈置了一大堆外出任務,原原來是打算殉葬……你們都知道,怎麼可以同意呢,你們是不是瘋了?”
草昧子聲嘶力竭,他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你無法阻止一個人的赴死,也不能改變現在的結果,草昧子,你也應該長大了。”谷姜說完就出了帳篷。
他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的天空是灰色的,即使是陽光明媚,也暖不透心裡的陰暗。
“原來,你都在偽裝,惡魔,我竟一直沒發現過你這麼虛偽。”
谷姜的手中是一枚茶針,他在手抖,真的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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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半年前,但更早兩天。
緋修讓他幫忙找著茶針,谷姜也以為真的丟失了,因為查到曲松那邊就斷了線索。
他那日,就是為了找緋修說這件事的。
可緋修外出,也不方便接聽訊珖,谷姜便只能先走,結果在半道上遇見鶻野。
因為自己經常現身幽冥府,鶻野起了疑心,便趁機套話。
谷姜一不小心,真的是一不小心,透露了資訊。
鶻野當時沒表示,回去之後就倒騰了茶針,真是讓他發現了端倪。
茶針的珠子不是固定的,可以轉動的,用力一拉它。
一根線,固定住珠子,另一端就能牽動機關。
但鶻野沒有亂動。
能找到機關,不代表知道密碼,谷姜這時候才是知道茶針在鶻野的手裡。
得知他們是無意間拍了這枚茶針,當時就覺得好看,鶻野沒說是因為他見過刀無淚把玩在手裡的東西。
谷姜能知道密碼,是因為茶針出自他之手,而沒想過“絕殺陣”就在裡邊。
他的家族就是因為“絕殺陣”才被滅亡的,據聞練陣圖裡邊有寶藏,沒想到東西竟在刀無淚的手裡。
鶻野留了原圖給谷姜,影印的版本就留在自己的手裡。
絕殺陣,真的很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