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溼的環境最容易滋生不滿,甚至是怨恨,就是陽光照射進來也一樣,正如同善惡。
與活在光明中的生物不同,虹朦卻獨愛這裡,只有這樣才能修補斷了的三條尾巴。
毛茸茸的六條尾巴舞在半空中,還有第七條尾巴的虛影晃悠著。
虹朦正努力,讓第七條尾巴重新長出來。
但無論怎麼拼命,尾巴虛影還是散開了,虹朦氣得直捶陰冷的地面。
好不容易要修補出了第八條尾巴的關鍵時刻,竟被界靈給掐斷脖子而死,這瘋子。
還有刀無淚。
當初,也是差一點。
真的就是差一點,第九條尾巴就能凝結成型,結果呢!!!
“尊駕,我來了。”
虹朦斂去了暴躁,撤掉結界讓曲姑娘入屋,可見了對方就生氣。
曲姑娘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的,只是挺直著身體。
“讓你栽贓陷害也幹不成功,要你有何用?”
虹朦挑起她下巴,剛上色的指甲劃過曲姑娘的眼角,輕輕的,對著眼睫毛吹了一口氣。
也不怕有口氣燻了人家。
曲姑娘眼睛都不眨,道:“是飛雪無能。”
沒意思。
虹朦甩開飛雪的下巴,道:“曲家那老頭鬆口了沒有?”
“阿爹……曲松他非常警惕,就是我……曲穎想去書房都不能輕易靠近,必須經過管家通稟之後才能進去。
即便他不在家的時候,通往書房的路線也有侍衛在全天把守,完全找不到理由潛入進屋。
我也試過了,但擔憂驚動曲松之後受他懷疑,所以一直不敢有過分的動作。”
“沒用的東西……”
飛雪捱了一記窩心腳,疼得渾身直抽搐,虹朦見了就彎腰。
都痛到察覺不出拍臉的掌心有多冰冷,飛雪眯了眼,她正渾身冒冷汗,如果仔細看的話,她雪白面板的表層有東西在遊走,直到嘴裡被塞了藥丸。
“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到了月底都沒有拿到東西,你不用來了。”
被虹朦掃地出門的飛雪依舊蜷縮著身體,直到藥丸起作用之後壓住體內的蠱蟲,這才晃晃悠悠地起身。
那瞬間,走路都飄了。
也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堅持才離開這條陰暗的衚衕,許是想活命的念頭過於強烈,所幸又一次躲過死神的降臨。
但虹朦的話不是作假的。
頂著曲姑娘的皮囊,飛雪都能預感自己死了之後,身體也將成為某一顆棋子的易容術用品。
虹朦自己不也是用著旁人的皮囊,別以為沒被發現端倪。
可我為魚肉,而她為刀俎。
關係都不對等了,怎麼可能相信有逃離虹朦魔爪的時候。
飛雪邊哭邊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