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對峙。
劍無夢先認了輸,因為思維中不認為吵架能解決問題。
他們是有過交集,卻也經歷了分離,現在不過是熟悉的陌生人罷了。
既然已經脫離各自的生活,現在再相見,又能有什麼倚仗,可以昇華到指手畫腳的地步。
若是想尋出解決之道,他們唯有尋出共同點,而草昧子就是現在的交集。
“你之前問我來自何處,我當時沒有說謊,也不清楚自己來自何方,只是再度醒來的時候,第一眼見到的是草昧子。
他說我突然出現,身上還有很重的傷勢,也說若非我臉上的面具,自己也認不出我來。
後來又與我說了你的事情,他是要我幫你解決心理問題,再想你的病情或多或少和我有關係,所以我才想辦法跟著你的。”
“草昧子對我一直很好。”
“這樣吧,我願在此立下心魔誓……”
“不用了。”鶻野不想聽,道:“我相信草昧子。”
“但你不相信我。”劍無夢一針見血。
“信不信你又有何妨,日夜奔波在外的我若是沒有膽量,怎麼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活到現在呢。”
劍無夢聽了出來,鶻野在用最狠辣的話語為自己的柔弱本體進行偽裝,但也與她的理念正好,既然無法相信彼此便找到共同點來合作。
“草昧子救了我一命,我正好也沒有想到回報方式,正好之前也同意幫他解決你的問題,所以,今後除了這件事,我便不會再多管閒事,如何?”
“……好。”
鶻野又開了一瓶酒,讓劍無夢給奪了,道:“你有空在這裡喝酒,不妨想辦法煉化那道魂魄,因為不可能永遠是你強他弱的。”
鶻野向後仰腦袋,道:“如果他能為我撐起幽冥府,我不介意自己被他吃掉。”
“小孩子心性,他不過是一魂一魄,沒有任何的善惡之分,你一旦消失,不宰完幽冥府之人就算好的了,怎麼能想著他幫你撐起一片天,你上天還容易呢。”
就是一句玩笑話,卻聽著異樣嚴峻。
“好了,既然矛盾已經暫緩了,你和我就暫時和平共處吧,不要嘰嘰歪歪的,像個男子漢一樣。”
鶻野與她擊拳,代表了各自的意思,除了在治病方面之外彼此互不干涉。
而既然已經化解了危機,便各自生活。
故,碧灝見到鶻野和劍無夢一前一後出來的時候,臉色是不好的。
不過是眾人面前不好表現得過分,要為鶻野留面子,但只有他們的時候,碧灝道:“君上,是奴的過錯。”
“無關你的事,劍無夢不是你們可以攔住的,也是本君上的失誤,忘記她不是一般女子,無妨了。”
“什麼無妨了?”碧灝壓住了聲音,道:“君上,夢姑娘與您是否達成了交易?”
碧灝也是瞭解他才這麼說話的,鶻野心裡有數,說:“不用去管她,現在的重心是椛枝。”
椛枝被抓了,碧灝已然曉得了,道:“那君上有什麼主意?”
“本君上現在也是一籌莫展,對方總是先一步行動,彷彿……舅舅那邊可有訊息了?”
鶻野在擔心內鬼的問題,這一點也是碧灝之前在忙碌的事情。
只不過內鬼藏匿過深,估計也有所警惕,動作比之前都要收斂,現在更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靜待時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