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將軍這意思是,鬼巫國攻打怪幻國並非是想吞併疆土,而是想要將軍你手中的藏寶圖,本君上這麼理解,估計八九不離十了吧?”
梔行笑,道:“君上快人快語,我很是欣賞。”
鶻野也微笑,說:“將軍,既然曉得鬼巫國的來意,怎麼不帶東西躲遠些呢?”
“他們並不清楚藏寶圖在誰的手中,而且就算我將東西擺在鬼巫國面前,君上,您說,他們會信這是真的嗎?”
夜風如鞭子,抽在身上可疼了,但遠不及梔行的問題,著實很扎心。
有些東西的去留就是這麼的可笑,拱手讓人還不信對方的真誠,非要自己搶到手裡才確定真假,是不是賤吧?
“看起來,鬼巫國不但要藏寶圖,還要怪幻國的疆土,這樣的一石二鳥著實有趣味了,不過這般的吃力不討好,也不但心竹籃打水一場空,是不是傻了?”
“怎麼聽著君上還有其他的好辦法呢?梔行願意洗耳恭聽。”
你想聽,我還不想說了呢,鶻野抱著這樣的惡趣味,道:“不就是一把傳聞中的神兵利器,有什麼值得你們這般掙命去找呢,說不定都毀了呢。”
“君上,清痕劍是真實存在的東西,但沒有誰能說它真的毀了,君上,我這把老骨頭並沒有貪圖它的意思,相反的,老子我不想它重見天日。”
雪封之戰中,無名劍客用清痕劍又如何,最終不還是賠上性命才有了現在的蕪凰域。
且聽聞無名劍客死後,清痕劍便是無主也不選擇旁人為主,這些妖魔鬼怪倒是好了,還要去找一把自己控制不了的神兵利器,瘋了吧。
“老子我見過因為藏寶圖而互相傷害的無數樁血案,之所以冒險將它留在身邊多年,純粹是找不到損毀物戒的辦法。”
梔行這般也不想是說假話,鶻野道:“將軍,這是想用物戒換得本君上怎樣的承諾呢?”
“還是君上夠通透,現在的瑞平城的情況很危及,我這把老骨頭抗不了多久的,想著趁自己還有一口氣在的時候將物戒交給適合的人保管。”
梔行說真的,將物戒交給到鶻野的手中。
平凡無奇的物戒竟含有這麼重要的藏寶圖,鶻野怎麼想都有覺得古怪,道:“可將軍怎麼就能信任本君上呢,說不定,本君上也是因為它而來的呢。”
“君上,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句話常在妖詭國太上王的口中掛在,所以我一直記著,先前還不明白為什麼,但有了它才懂得慾望有多麼可怕。”
這梔行,暗中誇自己意志堅定,不受外物所迷惑,著實有些驕傲自大了。
“君上,無論國主生辰綱所指的是什麼,這東西都不能見光。”
梔行心情沉重的說,道:
“太上王將此物交託我的時候說過,他的兒子就是因為它死了,傷心欲絕之下做了很多錯事。
其實冷靜之後再去想,壓根沒有任何的必要,但架不住被慾望誘惑,這才害了無數人。”
“將軍,既然藏寶圖這麼重要,為什麼從未有過隻言片語流出呢?”鶻野問。
梔行忽然就變得神秘起來,可惜沒有長鬍須讓他捋一把,道:“很多的秘密之所以成為秘密,不是因為它有多重要,而是當權者用盡了辦法將事情抹去了痕跡。”
“……我父君也搭了把手?”
“是,幽冥帝最不希望清痕劍被發現,但誰知道是什麼原因呢,君上若是有心就去問吧,可想來幽冥帝也是不會說的。”
梔行嘆了氣,目光深邃著遠方,道:
“我幼年時聽祖輩說過,雪封之戰毀去了他們的樂土,萬物生靈也跟著受罪,道不上誰的錯誤,不過是太痛苦了。”
幽冥帝,作為僅存的當事人,恐怕更能明白雪封之戰所給予世界是怎樣的恐懼,而能保留如今的蕪凰域,其中又不知道付出了什麼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