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有忌口的?”哈登彎腰在櫥櫃裡拿東西。
指腹輕輕擦過灶臺的表面,刀無淚不動聲色,道:“飲食清淡,算嗎?”
“那正好,我也是不大喜歡油膩的口味。”哈登勺了一把黃色小米,道:“紅棗小米粥,可以嗎?”
“我來幫忙吧。”刀無淚先過去水池那裡等著,道:“雖是客隨主便,但我覺得搭把手也是有必要的。”
“那也好。”哈登乾脆利落將東西遞過去,說:“再弄兩個菜,應該就夠了,你喜歡哪種?”
瓜果蔬菜就這麼擺在一起,哈登還特地捧在手裡,讓刀無淚挑選。
“我不挑食,看村醫怎麼想了。”刀無淚開了水龍頭淘米。
“先生可真是好說話。”哈登挑了兩把菜遞給他。
刀無淚側身,哈登笑了笑,自己將菜放到洗米水裡邊泡著,又指了指水缸,說用那裡的水來煮飯。
“村醫還挺講究衛生的。”
“學醫的我若是不講究衛生,怕是沒什麼病患願意相信我是個醫生了,放那就好了,先生怕是不會用火燒飯。”
“村醫看著談吐不俗,怎麼就願意留在祝新村裡當村醫了呢,畢竟外邊的世界那麼精彩。”
“越是精彩的地方越是暗潮湧動,我這人自由慣了,要是被束著,便是有長生不老藥當報酬,我也待不了。”
長生不老藥。
“村醫,我洗菜,你來做飯吧。”刀無淚提議調換崗位。
“是啊,這樣才能趕緊吃飯呢,先生,餓了吧?”
“還好吧。”刀無淚與他擦肩而過。
取出熱氣騰騰的冰糖燉雪梨,哈登開始用灶臺煮飯,刀無淚便在旁邊洗菜,場面一時也很融洽。
“先生在何處高就?”哈登說著就往灶臺裡丟劈好的木材,聽得咚的一聲碰撞,道:“我聽阿怡說,你要與我打聽學醫的事情。”
“哦,就是在酒樓裡邊混飯吃,談不上什麼高就,至於打聽學醫的事情是因為朋友,村醫,是否願意提個醒呢?”
“哈哈哈,學醫嘛,沒個七八百年都不能說出師了,先生,你朋友的孩子可以吃得住這份苦嗎?”
“誰知道呢,人家的孩子又不是我的孩子,我不過是多個嘴問問,怎麼能替他做主意呢,是不是?”
“先生,可真是有趣。”哈登掏出一些乾貨來,道:“村裡沒啥可吃的,也就是這些過年時晾曬的肉乾還能嚐嚐。”
刀無淚沒有說話,哈登也不在意,接了一碗水,將一把碎肉乾泡在裡邊。
“先生,外邊的世界好精彩,怎麼跑到祝新村買酒了呢,這裡的酒水是不錯,可惜路途太遙遠,一直沒能發展起來,可惜了。”
“既然是酒好,那路遠又算得了什麼。”
“哦,那倒是,先生目光之長遠非我所能及,但先生一路過來沒遇到什麼東西?”
東西,是說什麼“聖母降臨”吧。
“能遇到什麼東西?若是遇著了,估計也不在這裡了。”刀無淚用帕子擦去手上的水珠。
“先生,許是沒有聽過了吧,聖母。”
非要死乞白賴扒拉出來是為了什麼,反正肯定不是好事情。
“聖母降臨,祭品留下,萬物避讓,違者必死。”
聽上去,更詭異。
就是那種純粹的聊天口吻,哈登說:“可聖母降臨的時間並不固定,跟抽獎似的,哦,先生可知祭品為何物?”
這麼問,估計是故意的。
刀無淚不問,哈登也能繼續說:“先生若是有空了,不妨在村裡多住幾天,到時候就明白了。”
莫名其妙的賣關子,真的讓人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