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要離去,刀無淚卻拉住白紙不給走,實在很奇怪。
【還是不用了,你之前進來的時候反應很強烈,到時候再讓什麼東西扣住了,我現在就是繡花枕頭,打不過任何的傀儡。】
【……是我心急了,還是先找地方休息吧。】
丫頭想起剛剛經過之處有比較偏僻的位置,應該可以讓刀無淚暫時休息,便指路。
那是丁字路口的死角位置,視覺中往往最容易忽視的地方,而且看地上的灰塵,完全沒人經過的痕跡。
【我休息一下。】刀無淚也沒管髒不髒就坐在地上,背靠在牆上,道:【你不能亂跑,有事情喊我。】
白紙落在他肩上,丫頭時刻注意著周邊的環境變動,聽到刀無淚在意自己,道:【嗯,我也不是孩子了,怎麼可能還亂跑,好好睡一覺。】
【丫頭,好像與你在一起……】刀無淚入夢前的喃喃自語。
白紙親暱著,蹭蹭刀無淚的面具,丫頭應和道:【嗯,我就是為了能與你們在一起,所以才願意奮不顧身的犧牲一切,但希望能有效吧……唉。】
而夢裡,刀無淚又回到最初的地方。
記憶中的房屋藏於林中,是一棟竹屋,兩層高。
上邊是丫頭的房間,主人在一樓,院裡還有一間廚房。
原本屋裡也有廚房的,可那讓主人給炸了,所以現在的屋子是新建的。
且為了避免悲劇再度發生,他們可不想露宿野外,只能將廚房和住所分開。
主人和丫頭就是廚藝廢材,前者是煮了一壺水就能炸廚房的禍害,後者是能把炒菜當成打獵那樣胡亂的二貨,刀無淚是不敢讓他們再入廚房了。
便是這樣的情況,刀無淚的廚藝被迫升級……往前走。
一樹一花一世界,一草一木一深情,滿滿都是他們的回憶,可就是容易悲從中來。
那些人貪得無厭,間接害死了主人,他當時力戰而竭,卻仍舊眼睜睜看著那人魂飛魄散。
悲痛下,自己也跟著去了。
沒想到,丫頭為了他們竟能這般狠下心來。
丫頭……應該很孤單的吧。
記得他們故去的時候,丫頭尚在少年期,正是最需要關愛的時候遇到這種事,怎麼可能好受呢。
好像流淚了……摸到冰冷的面具。
“我是不是很沒用,主人?”
刀無淚捫心自問,他沒能盡到責任,明明當時主人讓他離開的,可能就是不想丫頭孤獨地活著。
但殺紅了眼的他完全想不起來這件事,但清醒的時候就是這樣了,丫頭也不願意說出自己付出的代價,但絕對很沉重。
“主人,還有一點點,我就能復活你了,可我很怕這樣會害了丫頭,如果最後要陷入這樣的兩難之地,我不知道自己將怎樣選擇。”
刀無淚坐在樹下,仰望著漫天花雨,墨綠眼眸深種著憂愁。
“……無淚……無淚……你醒醒……無淚……快醒來……無淚……醒醒啊……”
一聲呼喚比另一聲急促,是丫頭的聲音,刀無淚慌得,猛然甦醒了。
“怎麼了?”刀無淚脫口而出,但發現這樣是錯誤的。
他身在敵營,怎麼可以這樣的毫無警惕。
但周邊的環境變化得是不是有些狠了,怎麼睡一覺就換了地方。
【這是哪裡啊?】刀無淚打量周邊。
這裡也不知道是哪裡的官道,來來往往了很多的行人,但他們看不到自己,可能是因為隱形披風。
【我也是很懵的啊,突然就到了這裡。】
丫頭解釋說,她正戒備著,忽而就現了一道強光。
刺眼得她都沒辦法看了,而等到沒光線之後就到這裡來了。
【那先別慌了。】刀無淚安撫丫頭,這時候必須鎮靜。
他們如今就在官道旁,往來的行人有徒步也有開車的,但看模樣和衣著,刀無淚還真沒猜出來這裡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