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別看了。”鶻野把紙片人往裡邊塞,又將領口拉緊了,不讓他們發現它的存在,隨即閉目養神了,選擇不搭理他們。
吵架的時候有一方不再糾纏,另一方便覺得無趣了,他們也就偃旗息鼓了,而且現在沒有心情來鬧事,也不曉得為什麼被抓進這裡,但好酒好菜地招待著這一點,他們還是挺喜歡的。
紙片人還挺懂得識時務的,知道了危險就躲在領口裡不動,但等到危機過後就踢了鶻野的胸口一腳。
“唔……調皮……”鶻野隔著衣服就用力摁住紙片人的位置,嘴角不自主揚起,但他將自己弄成了髒兮兮的模樣,便是笑起來,也不覺得有什麼值得驚豔的地方。
很快就有人來收餐盤,又滅了燈光,讓那些倒黴鬼快點睡覺,言語間非常野蠻,他們又不敢和士兵動手,自然也就嘟嘟囔囔了兩句話,而後趕忙回到自己的位置睡覺……吃飽了就睡,絕對是養豬。
閉目養神中,周邊的嘈雜聲漸漸變為了平穩的呼吸聲,偶爾還有翻身和囈語,但整體上趨於安靜,可能過了很久吧,鶻野猛然睜開了眼睛。
紙片人正用力爬出他的領口,結果又讓鶻野給弄回了原處。
鶻野佯裝無意間地翻身,但全身戒備,不用眼睛而用耳朵傾聽著背後的動靜,他感知著有東西遊走於囚牢之間,尋求著最肥美的獵物。
之所以覺得這樣,是因為那東西停留最久的位置都是一些身形最壯實的倒黴蛋,而那些瘦弱的就直接忽視過了,最後停在了自己的位置。
鶻野保持著面向帳篷牆壁側睡的姿態,但銀牙上下貼合,只要那東西對自己下手,他就要反過來截殺了對方。
背後有陰森森的飄忽感,彷彿那東西沒有形態,鶻野不由自主想到了那日在地窖所見的一幕,但周邊的一聲尖叫擾亂他的思維,而囚牢瞬間混亂起來。
“誰啊?大晚上的不睡覺……”
“吵死了,還能不能好好的……”
“吵什麼,誰再亂喊亂叫的,我就拖誰出去打死了事。”守夜計程車兵怒氣衝衝,隔著帳篷簾子就說話,彷彿有避諱。
士兵一說話,誰也不敢再多廢話了,趕緊趁著天還沒亮就睡覺,省得後邊沒時間睡覺。
鶻野裝作睡眼惺忪的模樣,在黑夜中靜靜掃過了整個帳篷,又聽著呼吸聲和心跳聲,至少這裡少了三四人。
可能是因為沒有燈光,以及不在乎其他人的生死,他們壓根不管身邊有沒有少了人……鶻野躺回去。
紙片人又冒出頭來,這次還沒有等鶻野反應就先跑了,身手利落得根本攔不住,眨眼間,已在一米開外了。
“養不熟的小傢伙……”鶻野沒有管它跑去哪裡玩耍,反正有預感紙片人還是會再回來找自己的。
回想那東西吃人的舉動,再聯絡守夜士兵的反應,說明他知道到了深夜就有人消失的事情,所以才不敢進到帳篷裡邊,怕被對方當成了獵物來吞噬。
若是按這麼猜測的話,幻境的存在就不是純粹地反映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因為他們好像能改變既定事實,不過還得測試一下才能確定,但建立者究竟是想要表達什麼?
姑且稱那東西為獵食者吧,便在自己胡思亂想的時候,帳篷裡又少了兩道心跳聲,如果沒有推測錯誤的話,其中就有發現它存在的目擊者。
還挺睚眥必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