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牢房
捧得高,自然便摔得悽慘,嶄染算是體驗了一把墜落雲端的感覺。
“嶄染,本官勸你最好如實招來,免得受這些皮肉之苦。”寧榮甩著鞭子。
先前對嶄染開口就恭維的寧榮,現在如狼似虎地露出自己的獠牙。
“我沒有殺害商全,也沒有屠村,不管你們問多少遍都一樣。”
因鮮血流淌而形成的鞭痕讓健碩的身體傷痕累累,白色底衣也是破破爛爛,嶄染雙手被鐵鏈束縛在牆上,但他依舊堅持著自己的說法。
“嶄染,你也算是一條漢子了,本官打了你這麼久都沒有開口喊一句疼,但你屠村和殺害屬下是有證據的,若是你非要抵死不從,沒關係,本官有的是辦法伺候你。”寧榮丟鞭子在桌面上,改拿起別的刑具。
“寧榮將軍,你是打算屈打成招嗎?”嶄染不在意他拿了何種刑具,就是線稿給寧榮添堵而已,可能是因為聽過鬼見愁的故事吧。
“嶄染,別太天真了,我只是在根據證據來審訊你的,哪來的屈打成招?”
“都說了官官相護,四張口,誠不欺我耶。”嶄染不再說話了。
連續半天都受了嚴刑拷打,就是嶄染這樣的硬漢,他都頂不住,昏死過去了。
“將軍,咱們可不能讓他死了。”軍師趙晗說,眼神隱晦不明的。
“怎麼說?”寧榮等著趙晗的解釋,若不是接到上邊的密信,自己也沒有心思過來親自對付嶄染,要怪就怪他擋了路,唯一的下場就是當墊腳石了。
“將軍,嶄染他屠村,又殺害同屬,罪過滔天,可他若是現在就死了,豈不是落人口舌,到時候將這些事說成是栽贓嫁禍,而且將軍您想想,他現在是誰的人,怎麼能夠輕易就死了,還是讓他留著一條命,由著刑部判刑吧。”
寧榮眯眼睛,瞧著昏死過去的嶄染,心裡也將趙晗的話進行比對,而後道:“可若是他能死裡逃生,豈不是更麻煩了?”
“將軍,我們是照章辦事,又不是屈打成招,嶄染就是心中有氣也不可能找我們,畢竟又不是我們想要他死的。”趙晗又壓低聲音,在寧榮耳邊私語道:“就是有上邊的指示,但公主那邊可不好交代,現在的情況又不明朗,中立最好了。”
對對對,現在的政局前景茫茫。
簡明國主疼愛幻茵公主是事實,但也有國主已亡故的哥哥的親生兒子致新在,也是王室候選人之一,他們這些年來的明爭暗鬥已經步入不死不休的激烈地步,隨時隨地在互相捅刀,若是現在就得罪了其中一個,到時候,不好解釋了。
“可也不好交代吧。”寧榮也有自己的擔憂。
“將軍,咱們是依規辦事,有何懼。”趙晗拱手道。
說到點子上,寧榮想一想,不就是這樣的道理,神情頓時熠熠了,道:“是啊,本官這就將嶄染送到刑部去,至於其他的,不在本官的職權範圍之內。”
“將軍,但為了保險,最好還能有更有力的證據才可以,比如……”
趙晗遞上一張紙,寧榮便呵呵一笑,道:“還是你懂我,你懂我啊。”
“將軍,屬下就是為您排憂解難才存在的。”趙晗說完就靠近嶄染。
再回來時候,那張紙上多出手印來,寧榮見之便眯眯眼笑,心情愉悅的。
“將軍,為了保證嶄染能安全到達刑部,最好先給他治傷,避免路上發生重傷不治而亡的事故,而且到時候,供詞才更能具有可信度。”
“還是趙晗思慮周全啊。”寧榮讓醫官過來治傷,同時離開牢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