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時,刀無淚猛然睜開眼睛,他愣神,邊上竟坐著鶻野,幹嘛啊這是?
鶻野手拿夜明珠,模樣本就雌雄難辨了,慘白的光芒照在他臉上,半夜時分又是一身黑,如今坐在榻邊還不動,怎麼看都覺得他古怪,夢遊嗎?
扶著腰,刀無淚慢慢坐直,而鶻野始終沒有動作,待坐好後拿手在他眼前晃,沒反應,再碰他肩膀,唔,反被他拉住,還死活不肯鬆手,呃,拉不出來了。
“鶻野……我的腰……你滾蛋……嘶……”
猛地抱住了自己,刀無淚頓時青筋暴起,心想現在怎麼弄死他也不見血!!!
夜明珠脫了手掌,骨碌碌滾進榻下,屋內也沒了光亮,一切重歸於黑暗,刀無淚正氣頭上,想著如何弄死鶻野這傢伙,忽感到脖頸間有水珠……他哭了?
哇,鶻野果然是有病,他就該讓草昧子留下來的,要不現在還能搭把手。
八爪魚似的環抱鬆開了,刀無淚趁機下榻,可沒走一步,又讓鶻野拉住了!!!
“不要以為你夢遊,我就不能揍你了,放開我。”刀無淚咬牙切齒。
“你,睡覺。”鶻野原就光著腳,現在上榻就不用脫鞋了,還拉他一起躺下。
這樣的思維邏輯清晰可辯,確定不是故作有病來試探的,刀無淚讓他放開。
“我不要,你會不見的。”鶻野抱得更緊了,連腳都疊在刀無淚的腿上。
木榻睡一人還尚有寬餘,躺倆人就擠得慌,要不是腰間有傷,還沒了修為,刀無淚必讓鶻野屍首分離,要不怎能嚥下這口氣……他又怎麼了這是?
睡得好好的,突然拉刀無淚起來,鶻野閉著眼,說:“我磕著難受,睡那裡。”
鶻野指著床,刀無淚懟道:“要睡就自己睡,我不睡……鶻野……唔……”
“別這麼大聲,噓,不要讓他們聽見了,他們會帶走你的,睡覺。”
被迫上了床,鶻野又來了,雙手雙腳疊加在其身,刀無淚氣急了也無計可施,道:“我腰間有傷,能不能別抱得這麼緊,我不想血流而亡……怎麼了?”
靠得近,鶻野猛地張開眼,眼珠直勾勾瞧著刀無淚,說:“我不會讓你死的。”
身體感覺一輕鬆,鶻野坐直了身體,刀無淚見機,背後一拳就要打暈他,雖然夢遊者中途不能被喊醒,但沒說過不可以讓他一睡不醒,好主意。
“夜間涼,睡覺。”鶻野給他蓋好被子才躺下來,這次只握住刀無淚的右手。
“你,你給我等著,明天,等你明天醒了,我就弄死你。”刀無淚憤怒,
“乖,睡覺,別吵了。”鶻野摸頭殺。
臉都氣鼓了,看著像河豚,一受刺激就極具攻擊性,可見鶻野明天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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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亮,草昧子就來拍門,鶻野昨夜睡覺前已鎖了門,他現在可是放棄睡懶覺的機會過來打擾他們的,實在是怕屋裡鬧出什麼么蛾子。
想一想,血氣方剛的倆男人在房中獨處了一晚,尤其哪一個都不是善茬,若是打起來,估計誰也不是服輸的主,多怕一進去,他就看到血腥的場面。
昨夜是想半夜溜出來找他們的,就是沒想過璧顥為了今日出行而特地囑咐他要如何服侍鶻野,想自己在幽冥府待了千年,有哪天是顧過他的……跑題了!
言歸正傳,總而言之,待璧顥逼迫自己記下一百零八道注意事項之後,草昧子表示他腦細胞不夠使了,後來一沾床就睡了過去,醒來時都天亮了。
鍥而不捨的拍門,鶻野終於來開門了,還好,還好,看他這模樣,跟平時沒區別,等等,難道出事的是刀無淚,我的天,蕪凰域就要就此滅亡了……
看清屋內的情景,草昧子表示自己腦補過度是種病,但他不打算治病,還是繼續八卦道:“他怎麼又在你床上了?莫不成……好男色的是他……想幹嘛?”
“他,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