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微攤手:“但我們誰都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遂明會影響到我們的孩子,祝千代不是說了嗎?這孩子想打都打不掉。”
“我剛剛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時空獵人,他們原本是想來遣返我的。他們告訴我,關於未來的時空,已經鎖死了,說明白點,意思就是,再也不會有從未來回來的人告訴你,我們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我能看。”
“鎖死的意思是,連翻閱檢索都不能。”
“為什麼突然這樣?”
“也不一定是突然的吧,這一塊遲早都是要管理的,應該也是研究了很久的技術了吧。估計以後都會全鎖起來,只是先從這個時空開始劃分,管制未來更為重要。”所天勖分析。
九微坐在沙發上,說:“從前,我覺得許多事情都沒有所謂,是福,愛來就來,不來就算,是福,愛來就來,來了也不怕。但如今不同了,我自己可以不爭取,可為了腹中的孩子,我可以拼盡一切去爭取去趨利避害。天勖,我現在心中很亂,我想孩子有個好的未來,不想他將來和我一樣,一出生就沒有了父母,我的父母不能陪在自己身邊,我很希望我們能陪在孩子身邊,實在沒得選,那麼只由你陪在孩子身邊,也是可以的。”
所天勖聽了這話,走過去,緊握她雙手,說:“無論是怎樣的問題,我都會在你身邊。”
而後,便是擁抱。
再也沒有比這更強有力的安慰了。
也許是臨睡前,所天勖跟她說了這樣的話,所以九微做夢了。
這一次,入夢的人,是燧明。
他招了招手:“你好,鄰居。”閒閒地,淡然地,完全不像初見九微,打招呼的語氣與方式,像是相熟已久。
九微不知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留著髒辮子一樣的髮型,有著原始的古人的味道,骨架壯大,穿著樸素,全身看去,不是精緻的,有點粗糙,所以不失男子氣概。
是另外一種風情,在他這裡演繹的別有風度。
原人沒有進化完,很少有好看的,至少用現在的審美標準來說,是這樣的,但這位入夢的燧明,卻格外的豪邁狂野,輪廓過分地分明,即使放在當時,應該也是一個公認的俊朗漢子。
九微一點也不驚慌,她淡定地笑:“嗨,你好,鄰居,久仰大名,今天才有機會見到你。”
“可曾有期待過見我?”他側了側頭,笑著問,完全沒有攻擊性,竟有幾分俏皮和可愛。
“別用這麼曖昧的字眼,我可是有家室的人,說不上期待,但還是有幾分好奇的。”九微從前真的沒有想過,和燧明見面的場景,竟然是這樣的。
有點友好。
之前,她的真身,應該也和他交涉過了吧,但她沒有相關的記憶,所以,對她而言,這就是初次見面。
“怎樣?我是否比你想象中得要英俊得多?”他再次側頭問,歪頭殺與他的粗獷結合起來,違和起來亦有些反著萌。
燧明原來是這樣的大魔王。
九微笑:“從前我也沒有把你想象得多麼醜,況且,帥不帥這回事對你們來說其實意義不大,不過是換一張皮的功夫,輕而易舉能做到的事情,不足道也。”
燧明扁嘴,不同意,說:“不不不,我用的是原皮,我嘚瑟的點不在於我先天多好看,而是,一張皮,歷經那麼久的歲月,早已融入自己的氣度,俗話說相由心生,我如今長成這樣,很大部分是自己的功勞,如此,我才敢邀功。”
九微點頭,又問:“你說得對,但是,你今天來,就是要和我閒扯這些的?這是我的夢,你佔用了我的美夢,不能聊這麼些沒有營養的話。”
他又又側頭:“很沒營養嗎?不會啊,我覺得是很有意思的話題。”
九微不語。
他才說:“我是來慫恿你放我出去的。”他居然用“慫恿”二字。
“條件是什麼?”九微倒要聽一下。
“條件就是,我會讓你們母女平安。不,是一家平安。”他說的是母女,還是肯定的語氣,那麼關於腹中胎兒,很可能他知道得比九微多。
“然後呢?只有我們一家獨安,天下蒼生不得安寧?”九微看著燧明的眼睛說話。
哇,這個人的眼睛不得了,是真的有一團火在的。
她很想問,原火是否還在他身上。
但燧明的話打斷了她的這個思路:“何為安寧?你覺得我一定是代表黑與貪婪?凡事不同角度去想,黑與白的界限就沒有那麼明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