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越捉住阿桑的肩膀,問:“阿桑,終於見到你了。”
他依然沒有空想這個阿桑只是怎麼冒出來的,但清醒且冷靜的所天勖卻存疑,不是說阿桑死了嗎?莫非這個就是穿越回來的阿桑?
阿桑凝視著歸越,表情複雜,眼神像上了鎖。
隨後歸越說:“阿桑,是不是你挖了我的心?”
阿桑一聽,立時推開了歸越,眼神變得凌厲而絕望,她嘶吼:“為什麼到了現在,你還是這樣想我?”眼淚潸然而下。
歸越沒有想到他這麼問一句,阿桑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阿桑坐下,用手撐起自己的額頭,沉吟:“有心者越來越少,我喜歡你的那顆心,我如此愛惜它,我覺得它要在你身上才算是一個完好的心,我又怎麼會將它挖出來呢?當初你冤枉我,今天還是要冤枉我。”
“告訴我,阿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
“你的那顆心,有你的記憶。”所天勖提醒道。
“可是我看不到它。”歸越的聲音有點迷茫和無助。
這時,阿桑起身,她來到那道灰色袍子面前,伸出手,說:“他忘了我了,你呢?”
那道袍子裡面,原本一片漆黑,但面對阿桑伸來的手,忽然生出了一雙眼睛,它喊:“阿桑!阿桑!”聲音是激動的。
而後,那道袍子直接披在了阿桑身上。
終於,歸越得以見到了這身灰色袍子了。
阿桑將袍子脫下,一甩,蓋在了歸越身上。
只見歸越發出一聲震天的“啊”。
阿桑知道了歸越想起了關於歸心的記憶了。
那些記憶她也有。
呵,簡直是想忘也忘不了。
她自己的思緒一併回到了過去。
那個夏天的黃昏。
她與歸心坐於懸崖餐廳裡,面對大海,面對落日,面對熠熠銀波。
但那已經不是他們初次見面了。
自在此地認識之後,這已經是他們連續第七天相聚於此了。
很有默契地,每一次走的時候,誰都沒有說明天會不會來,什麼時候來,但到了第二天,兩人幾乎都是同一時間出現。
每一天,這裡的人都一邊對著太陽拍照,又舉起傘來,唯獨二人,直面太陽的光與熱。
已是最佳一道風景。
他們幾乎無話不談,從天文聊到地理,從歷史到文學,中間夾藏了許多價值觀,每一次話題的開啟,都讓彼此覺得相見恨晚。
他們連口味都是一樣的,一式一樣的鐘愛芒果糯米飯和西瓜汁。
有一次,歸越有意無意提到:“我總覺得,上天一定心情很好,才把你安排到我身邊。”
“也許吧,但是,那是我苦苦尋覓的你。”
歸越轉過頭去,看到阿桑清秀淡雅的臉,眼睛毛格外搶眼,他迷住了,但還記得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