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天勖說:“阿孃迴天山了,說什麼都不會再下山了。”
“這種暴露行跡的大事,她看起來並不緊張啊。”
“她看得很開,說暴露什麼行跡,這時又沒傷又沒死,不消時日,大家很快就忘了。”
九微一聽,撓起頭來,說:“那我的稿怎麼搞嘛?對了,能不能借阿孃的皮來,我披上,然後拍影片回應,這樣的話,雜誌社一下子就能火了。”
所天勖很無奈地說:“娘娘大人,阿孃那張皮相是與生俱來的,脫不得,你非要,那就是剝,不是脫。”
“你的意思是,那是阿孃的真身?”
“不是,狼人一出生就擁有兩副樣子,一副是狼樣,一副是人像。狼樣是原裝的,是你理解意義上的真身,人像是附帶的。道行夠,可以自行切換,道行不夠,情緒不受控制時就會變成狼樣。”
“你呢?你也是兩副樣子嗎?”
所天勖點頭。
“白頭髮,灰白眼珠那副,還有巨狼那副?”
所天勖又點頭。
如此說來,端有夜用的這副,並非原裝。
“那你為什麼還要披著這張不是與生俱來的皮?”九微說著,用手去捏他臉蛋,看看這皮相到底是怎麼回事,還尋思著如何找到穿口。
“我在人間生活。用回我原本的皮相不方便。你別摸了,也別找了,皮相只是一個稱呼,其實它是一具驅殼,骨肉皮發一體。你還當它像衣服一樣能穿上脫下?”所天勖說著,任由九微捏過來。
“你是不是認識司相?叫他幫忙臨摹一具阿孃的皮相如何?”
“臨摹得來,你都被炒魷魚了。這事你別搞得這麼複雜,你知道什麼就寫什麼,不用想著別人信不信,反正你怎麼寫都會有人懷疑的。”所天勖出主意。
雖然是餿主意,但眼下並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她只好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寫了出來,但她不傻,哪怕常人不信她寫的東西,但通靈的神怪人還是會有機會看到的,於是人物身份她處理了一下。
第二天回去,拿著這份稿去交,曾宏利看完了,說:“不錯,有那麼一丟丟想象力……”他的音調原本還算平緩,但說完了這句後,就發起飆來:“我叫你去取材是要寫出這件事的真相,哪怕不是十足的真相,至少也寫個類真相來,你可厲害,直接給我編個亂七八糟的故事來!你昨天去取材到底取了什麼來?到底有沒有嘗試過調查一下下?採訪了拍直播的人沒有?你看你寫的都是什麼狗屎?當初是誰招你進來的?”
眼看曾宏利那張咆哮的臉,張牙舞爪的姿態,還有那點口沫星子頗有彈跳力地飄蕩空間,九微又一次重溫到什麼叫狗血淋頭。
“哦,我招進來的,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門口有人站著,原本不動聲色,聽到這裡,她終於說話。
九微回頭看去,竟然是程千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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