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雲止笑道：“朕在屋裡批閱半天了，聽說將軍夫人今日要來宮裡與皇后商討薇兒婚禮之事，想著將軍夫人如今身懷有孕，顧將軍卻被我派出去辦差，所以便過來看一眼，說兩句話，待會兒夫人出宮時，叫人拿些上好的保胎藥回去。”
程漣漣低頭道：“謝陛下。我站久了有些累，先過去坐著。”
“去吧，我馬上也過去了。”
程漣漣離開後，程青瀾對靳雲止道：“看夠了吧？看夠了回去工作去。”
靳雲止低聲嗔道：“看不夠。”
程青瀾難為情地撇開頭，暗暗伸出手指戳了戳他：“快走吧，待會兒讓別人看見你一國之君那個樣子不好。”
靳雲止嘴角噙著笑：“我近日來找你是有一句話要說。”
“什麼？”
靳雲止微微俯著身湊在她耳邊：“我覺得，檀兒該有個弟弟或者妹妹了。”
程青瀾臉唰地紅起來，左右看了看沒人注意他們這邊，暗暗拍了靳雲止一巴掌咬牙道：“這些話你不能晚上再說嗎！”
“先讓你有個準備，今晚可能會比較折騰。”
“……你害不害臊。”
靳雲止無所謂地聳聳肩：“你是我妻子，有什麼好害臊的？”
“行了你快走吧！”程青瀾說著便將他往花園外推，而後回到程漣漣身邊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程漣漣笑道：“都成親五年了，你們關係還這麼好，真是難得。”
程青瀾笑道：“你這話說的，你和顧流卿不也是嗎？”
“但我們不同，他只是個將軍，我還是看得住的，但他是皇上，這輩子就不可能只有你一個女人。上個月西疆送來的那個公主，聽說好看得很。”
她提到程青瀾擔憂的事，只見她無奈地搖搖頭：“我又有什麼辦法呢？他是一國之君，我是國母，當年他靠著起義軍坐上了這個位子，為了讓那些人忠心於自己而非秦素，納妃是維護朝局微妙關係的無奈之舉。不接受也不行。”
程漣漣淡然一笑，將下人差開，而後彎著腰對程青瀾道：“方才我過來遇到膳藥司給劉貴人送調理身子的湯藥，我聞到了裡面有一方草藥是避孕的。”
程青瀾驚到：“避孕！”
“沒錯，我知道你不會用這種法子來鞏固自己在後宮的地位，又向來將妃子們管得緊，所以我猜……”
程青瀾抬起手指抵在她的嘴唇上：“點到即止。”
程漣漣坐直後道：“你明白就好。”
程青瀾心裡一時五味雜陳，對於納妃之事靳雲止一直都知道她是介意的，但又實屬無奈，程青瀾卻沒想過他會用給后妃避孕的藥來防止那些人威脅到她的地位，一時真不知該有什麼情緒才好。
程漣漣拾起程青瀾桌前的簿子：“這是薇兒的嫁妝嗎？”
“是，我早就答應過會給她準備一份厚厚的嫁妝。”
程漣漣看著她：“你老實說，薇兒和秦素的養子邂逅這件事，是不是你安排的？”
程青瀾笑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我確實在其中安排了他們相遇，但若不是他倆自己看對了眼，我也不能強求。”
程漣漣笑道：“當年靳慕泊對陛下說了那番話，他對秦素便像豆腐上落灰打不得拍不得，生怕讓靳慕泊一語中的。又擔心秦素萬一當真威脅到他。”
程青瀾點點頭：“好在秦素確實是個忠良之臣，如今他唯一的養子娶了薇兒，也算是和皇家結親了，足以體現陛下對他的重視。”
程漣漣無奈地搖搖頭：“當初我倆都說此生只過好自己的日子，絕不去煩擾那些國家大事，卻沒想到如今卻在這旋渦的正中心。”
“所以才說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啊。”
程漣漣點點頭，看到程青瀾淡笑望著遠處，眼睛裡泛著紅光。
她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便看到漫天的紅色晚霞懸在皇宮上方，道：“明天又是一個好天。”
“是呀，希望未來日日都是好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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