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敵人才是最瞭解自己的。我們的皇上一向自負,我這麼一條明擺著的罪名放在他眼前,他必不會只想抓我一人,如果我猜得不錯,他會找個理由讓我帶上東郡的兵力入京,屆時再將所有人一舉拿下。這樣一來即便將我扣在京中當人質,東郡也沒有多餘的兵力可以和他們拼個魚死網破,救我出來。”
姬蘊憂心忡忡地說:“你說的都對,但若是真到了那一步,我可就真沒辦法救你出來了!你的後招呢!”
靳雲止看著謝心蝶:“皇帝是獵人,但在所有人的身份明朗之前,平民是分不清誰是神,誰是狼的不是嗎?他們只會願意相信,讓他們聽感更好的那些人,別忘了,我們的陛下在百姓口中的聲譽可並不怎麼好。”
謝心蝶點點頭:“可是你在百姓那裡的聲譽更差啊。”
靳雲止:“……不是我,是你。”
“我?”
“別忘了,當年你在京城混得可是風生水起,有第一才女之名,還幫助過那麼多人,你覺得百姓們是會去相信讓他們有冤無處伸的皇上,還是你這個侯府出身卻體恤百姓的逃犯。”
謝心蝶搖搖頭:“可他們是不會給自己身上招攬禍事的,我覺得用不了。”
“用不了是真,但至少民心會偏向我們。等你入了京,我們演一場戲給他們看。”
謝心蝶疑惑地搖搖頭:“既然不指望百姓們出手相救,那演這場戲的目的是什麼呢?”
靳雲止一手抓起一把白棋圍在了一顆黑棋周邊:“目的,是給圍在京城的那些起義軍一個藉口,攻進京城。”
姬蘊倒吸了一口氣道:“是啊!除了東郡,起義軍可也想爭那個皇位!”
謝心蝶卻覺得事情越搞越複雜了:“可是起義軍也並不臣服於你,到時若是他們打進皇城你又要如何收場?”
靳雲止看著謝心蝶:“所以,今夜你行動之前,需要先送一封信出去。”
“信?”
靳雲止將信的內容與她細細說了一遍,謝心蝶聽完便直接從姬蘊的書桌上取來了紙筆埋首寫起來,邊寫邊問:“那女巫呢?誰能當這個神位?”
靳雲止將棋盤上的棋子全部劃到了手裡,而後不急不慢地在上面擺出一個字。
謝心蝶將信寫好後走到他身後,心裡頓時也明白了。
“女巫可以救自己相信的人,毒殺自己不相信的人,此人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但沒有立場站在我們這邊。”
“女巫本來就不需要有明確的立場,相反,誰越不拉他站隊,他越容易相信那一方。”
“這可行嗎?”
靳雲止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十多年來每日帶著假面演戲,日日費心籌謀等的就是今天,但所謀之事本就是事上最難之事,沒人能保證一定會成功,但既然現在時機已經成熟,我不想再等了,成敗便全在此一舉。”
姬蘊默默地聽完,走到他面前:“既然你已經決定了就放手去做吧,東郡這邊我會料理好,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母親……”
姬蘊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我只有一點要求,若是這之間有什麼變故,無論是我還是其他人。”她說到此處看了謝心蝶一眼:“被抓起來作為要挾你的人質,你一定要以大局為重,一將功成萬骨枯,我們所有人都可以死,但你必須活著。明白了嗎?”
靳雲止咬著牙,額間青筋暴起:“母親放心,兒一定不負眾望,帶著你們走到那最高的位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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