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真是忍得。”花媽媽看著大夫給謝心蝶上藥憐愛地說:“都燙成這樣了,哼也沒聽你哼一聲。”
謝壁已經被花媽媽趕到門外去了,急得在門外打著圈。
謝心蝶沒有回答花媽媽,腦海裡一直在想著方才湯灑那一幕。
李婉兒的位子離姬蘊那桌很遠,若南怎麼也不應該從自己背後走過去,還那麼巧地和上菜的撞上了,看來是有意為之。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怎麼還是會因為靳雲止招惹這些麻煩吶?
“心蝶怎麼樣了?”
長染的聲音剛落,又聽謝壁嘟囔道:“妹妹疼。”
“那麼一盆滾燙的雞湯灑在身上怎麼可能不疼!”長染還在說著,謝心蝶的房門就被花媽媽拉開了。
“小姐。”
長染走上前問:“她怎麼樣了?”
“上完藥了,小姐進去吧。”
長染和謝壁走到屋裡,謝心蝶對他們莞爾一笑,正要給她們倒茶,長染便衝上來取過茶壺:“你別動了。”而後倒了三杯茶放在三人面前。
她憤懣地哼了一聲:“今天這事分明是李婉兒有意為之!我果然是沒看錯她,小人一個,還妄想嫁給表哥?”
謝心蝶笑道:“你在氣什麼呢?”
“她今日處處找你麻煩!”
“但她都失策了呀。”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叫失策?”
謝心蝶將乾果盤放到明顯聽不懂兩人在說什麼的謝壁面前,又道:“第一次她在後院想給我難堪,但卻讓自己更難堪了。剛才她想讓我把湯灑在太后身上,但我兜住了,她可不是失策了?”
“姨母……”長染回想起剛才那一幕才突然反應過來:“對!她是希望你犯錯,而且是直接惹惱姨母再將你趕出去!太陰險了!”
謝心蝶笑道:“都是小伎倆,不用掛在心上。”
“那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難道你就這麼算了?”
謝心蝶端起茶杯:“她又不是府上的人,不用日日打交道的,不算了還將事情越鬧越大嗎?”
她做事向來是從大局出發,長染也知道她不愛給自己惹麻煩的性子,想了想又問:“有件事我一直沒機會問你,你之前和表哥好好的,為什麼現在卻如此劍拔弩張的?我看最近他對你都是冷眼相向,但看你受氣他又忍不了,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啊?”
謝心蝶重重地嘆了口氣,但長染實在不是個腦子會轉彎的人,跟她說得太多萬一她想幫二人解開誤會,反倒壞了大事。
“你別說我了。”謝心蝶笑道:“今日我看那文伯承對你很有意思,且也是個知禮懂禮的,是個可託付的人呢。”
“文伯承?”長染一臉疑惑地說:“為什麼會提起他啊?”
謝心蝶看她眉頭緊皺,臉上泛起紅暈的樣子笑道:“看來我猜錯了,我原以為你不知道他的心意,看來你是知道的。”
“哎。”長染將一塊乾果丟到嘴裡:“我就算對感情的事不靈光,但我之前不是喜歡錶哥嗎?所以別人對我獻殷勤我多少還是會有點感覺的。幾乎我每一次出府都能遇到文伯承,而且他總是跟我走同一條路線,一直找話聊,是個傻子也應該感覺到了吧。”
“那你呢?你對他是什麼想法?”
長染白了她一眼:“我對感情很認真的,表哥拒絕我的傷雖然現在也好得差不多了,但也不能那麼快喜歡上別人吧。”
謝心蝶瞭然地點點頭,看來還得跟太后說說這事兒,讓她再給這兩人制造一點相處的機會。
長染從謝心蝶屋裡出來後支開了沐元,而後徑直拐到了花園裡,便看到靳雲止一個人坐在石凳上喝酒。
她淡淡一笑,走上去打趣說到:“宴席上的酒沒喝夠嗎?表哥怎麼又到這兒來喝了?”
靳雲止靜靜地看著她,淡淡地問:“你從哪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