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靳雲止不說話，姬蘊不動聲色地問：“雲兒，你覺得如何？”
他平淡地將碗推到了一邊：“孩兒不喜歡甜食，撤了吧。”
長染聞言不悅地蹙著眉，卻看謝心蝶似乎還是沒有任何表情浮動，像尊刻畫好了微笑弧度的木頭人一樣走到靳雲止身邊端走了碗，又給他把茶滿上就站到姬蘊身後去了。
長染看著這兩人的樣子心裡來氣，對靳雲止道：“表哥，你喜歡李員外的女兒嗎？”
靳雲止和姬蘊都沒料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句，但心念一轉便答：“溫婉賢良單純，我覺得挺好。”卻沒直說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但這一句話卻將長染點燃了：“我覺得不好！那李員外的女兒我見過，什麼溫婉賢良，跟塊木頭似的，她可配不上你。”
靳雲止笑道：“那表妹覺得什麼樣的女子配得上我？”
長染夾起一根鴨腸塞進嘴裡一邊嚼一邊看著謝心蝶，而後將筷子一放：“表哥是像太陽一般的人物，要月亮那樣的女人才配得上。”
“月亮那樣的女人？”
“對啊，不論出身，只看性情，那個人應該看起來皎潔無華，你以為一眼將她望穿了，但又覺得似乎並不能看穿她，像李員外女兒那種眨眨眼睛就知道她肚子裡繞著哪些筋的太白了，沒意思。月亮那樣的女人，就是大氣卻柔軟，承著太陽的餘光，亮堂卻不刺眼，或許旁邊的星星會覺得跟她有些距離，但日復一日的相處後又忍不住想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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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蘊笑道：“長染倒是會形容，那你說說姨母是什麼樣的女人？”
“姨母是牡丹啊！”她脫口而出：“天生國色，將旁邊的花草都比下去了。”
姬蘊聞言和花媽媽都笑出聲來，又問：“那你呢？”
長染撐著腮幫子想了想：“我是雲。”
“雲？這怎麼解釋？”
“雲，漂浮在空中自由自在，原本想離太陽近一些，但發現太陽光太強了會讓自己變成雨點落下來，所以風一吹就得趕緊離開。高興的時候我是白雲，自由自在地漂浮在空中，變幻著模樣，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我可愛，但不高興的時候我是烏雲，電閃雷鳴，傾盆暴雨，不過過了也就過了。”
“呲呲。”謝心蝶難得聽到這話笑出了聲，三個人都莫名地看著她，她趕緊正了神色笑道：“奴婢失禮了，只是覺得表小姐對自己的形容太貼切了一時沒忍住。”
靳雲止看她這麼高興，嘴角一擰，又看向長染：“那你覺得李員外的女兒是什麼？”
長染翻了個白眼：“孔雀。”
靳雲止點點頭：“翠角高獨聳，金華煥相差，倒和她很像。”
“什麼啊？我是說她像孔雀，自以為自己美豔不可方物，實際上就是一隻野雞罷了。”
靳雲止：“……”
姬蘊又笑道：“那你覺得你認識的人裡，誰像月亮呢？”
長染眼睛一亮，終於有人問到這個問題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心蝶不就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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