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複的劍聲在院中唰唰落落,長染笑著走上前,從丫環沐元手中接過湯盅道:“表哥,你練了一日劍了,我特地親自熬了梨湯給你清火。”
靳雲止收劍回鞘接過梨湯一飲而盡,罷了才將碗還給長染,淡淡說了聲:“謝過表妹。”
長染掩嘴一笑:“你吃東西總是這麼狼吞虎嚥的,像是多嚼兩口都浪費了你練功的時間一樣,怕是連梨湯什麼味兒都沒吃出來吧?枉我熬了一個時辰。”說著便掏出絹帕要給他擦嘴,靳雲止不動聲色地側過身拿起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長染怔了怔,復而笑著收回了絹布。
刃影拿著信件急衝衝地跑來,看到長染後駐足作了個揖:“小姐。”
長染點點頭,對靳雲止笑道:“既然表哥有公事要忙,我就先告退了。”
長染走出院子後沐元才替她抱不平道:“小姐百般討好王爺,但他卻總是這樣冷冰冰的,似乎半點沒懂小姐的心意。”
長染淡笑道:“你懂什麼?表哥這樣的性子才好呢,日後我倆成親他心裡便只會有我一人,不會像京城裡的那些王公貴族三妻四妾,省了許多麻煩。”
“可我聽說……王爺在京城時曾結識過一個姑娘,兩人還被皇帝賜了婚~”
長染淡笑出聲:“那都是逢場作戲罷了,那姑娘是清姨的女兒,被她送到盛京去當細作的,表哥接近她不過是為了拿到朱雀令罷了。像他這樣的性子,我與他一起長大他尚且對我禮讓三分,更何況那隻結識了一年的姑娘?不足為懼。”
“可我還聽說……那姑娘被流放途中王爺還安排了人沿路保護,本打算將她救下,只是途中出了差錯才讓她走丟了。”
“表哥看似冷漠,對男女之事不感興趣,但若是誰幫了他卻是會記在心裡的。那姑娘為了打消皇帝派她來東郡打探訊息的念頭不惜拒絕了賜婚,還害得自己被流放,這個恩情表哥是應當還的。”
“那如此說來,那姑娘定是對王爺情根深種了~”
“那有什麼?這東郡貪圖王妃之位的小姐兩隻手都數不清。”長染想到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總有一天我會讓她們知道,只有我才配得上這王妃之位。”話罷提醒沐元:“你也是,別聽風就是雨地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表哥如此大才,最煩女人小肚雞腸了。”
“是……還是小姐肚量大,有遠見。”
“哼,那是自然。”
靳雲止等長染離開後才問刃影:“是不是她有訊息了!”
刃影點點頭,將一個錦盒遞上去。
靳雲止將手伸向錦盒暗釦時不禁抖了抖,等開啟看到那鐲子時厲聲問到:“她在哪!”
“奉城。”
“奉城!她怎麼會去了那!”
“現在還不知道。”
靳雲止將手鐲緊緊握在掌心裡,眼睛中凝著精光:“傳令下去,清點士兵數量,立即發兵奉城!”
“王爺,此時還需同太后商量一下為好。”
“不用了,立即去準備!”
刃影沉默地看著靳雲止,他果然還是如此,一旦遇到程青瀾便什麼也顧不得了,只是他作為東郡的護城軍守衛,將訊息傳遞給他是本分,完成東郡大業也是本分。
“是,屬下立刻去辦。”
刃影走出來後剛好遇到霓兒,低聲道:“立即去通知太后,王爺要進兵奉城。”
“是!”
刃影將人馬集結在王府外後,靳雲止已經穿好一身黑色軍裝踏步走了出來。
“站住!”
姬蘊娘娘一聲厲喝讓他駐了足,對門外的刃影丟了一個警告的眼神,轉過身俯身作揖:“母親怎麼出來了。”
姬蘊娘娘慍怒地看了他一眼:“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