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靳雲止發出讓她加入毒蘑的邀請,程青瀾更覺得這個世界魔幻了起來。
她佩服以清姨為首的毒蘑成員,但說到底……還是和她沒關係啊~
“所以,你一開始接近我,就是為了拿到我身上的朱雀令?因為清姨只能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我這兒?”
“朱雀令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我們確實希望你能加入毒蘑,和我們並肩作戰。你之前失了憶,恐怕清姨教給你的細作技能和關於東郡的事全都忘完了,所以我不敢貿然發出邀約,只能進一步試探。”
“所以……你接近我,說你喜歡我,這一切都只是為了試探我,是嗎?”
靳雲止被她這麼一問,看著她含水的眼睛,只覺得心裡像被針刺了一樣。
他上前一步握住了程青瀾的肩膀,笑道:“青瀾,剛開始我確實是有目的地接近你,但是後來……後來我真的喜歡上你了!而且你那麼深明大義,幫藝妓出頭,幫百姓破案,你會明白我的對不對?你會來幫我的對不對?”
“我理解你,但你卻從來不明白我。”程青瀾把朱雀令交給了靳雲止,而後仰著頭,手掌覆住了狼狽的臉,但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從指縫中滲出來。
她手在臉上橫著一抹,撇過頭不再看他:“我在侯府裡如履薄冰,做了那麼多事無非只有一個目的,帶我和漣漣逃離侯府。你說我無情也好,不懂大義也罷,我是一個利己的人,不想參合進那麼複雜的鬥爭,這是我對你請求的回答,但是……”
她狠狠地吸了吸鼻子,才覺得自己能接著說話,雖然說話時的聲音顫抖得厲害:“靳雲止,你想要朱雀令,抑或是需要我的幫助,大可以一開始就坦誠相待將選擇權交給我。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利用我的感情。我想問問你,在你最初只是想利用我的時候,看到我為見不到你惆悵,看到我拿到你一顆糖都高興得要死,看到我在侯府見到你,鞋都不穿就跑過來抱住你的樣子,心裡是不是在狠狠地笑我啊?覺得我傻,被你玩弄於股掌之中?”
“沒有,我真的沒有!青瀾,你相信我,我現在是真的喜歡你!”
程青瀾哭著嗤笑了一聲:“你現在喜歡上我了又能怎麼樣?一隻出窯就滿是裂縫的花瓶,就算後面上了色也不會是一件佳品。靳雲止,我原諒不了你。我現在只想知道你在我身邊還安插了哪些人?葉可兒,小皮丘之外還有誰?巧思是不是?”
看著她決然的眼神,靳雲止沒發現自己說話時聲音也在顫抖:“真的……沒辦法了嗎?”
“你先回答我!”
他的手指甲扣進了掌縫裡,那一點刺痛總算使他忍住了鼻酸:“當年毒蘑的人救過巧思的父母,作為回報,她只是被我們送進了侯府照顧你,以及幫我們引導你進入一些安排,但除此之外,她是真心待你的。”
“呵,還真是。還有呢,還有誰?”
“……雲天朗早就知道我們是清姨讓你們等的人,但我給他安排的事和你無關,所以後來他夜裡沒再去侯府守著你。”
程青瀾不敢置信地張著嘴,許久後才支支吾吾地說:“天朗……他早就知道你們是她讓我們等的人,卻不跟我說,眼看著我掉入你設好的陷阱?”
“哼哼。”程青瀾以前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生氣到了極點真的會笑出來的。
“我身邊到底還有沒有值得信賴的人啊~”
“青瀾!”靳雲止想去牽她的手,卻被她猛地甩開:“你不要跟我說話了!好吧,現在我什麼都知道了,卻不願意為你所用,現在該怎麼辦?你是不是想殺了我滅口?”
靳雲止不敢置信地蹙著眉:“你怎麼會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