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人來到王府時,靳雲止並沒有來送程青瀾,只霓兒將她和巧思送出府去,跟在她身後小聲交代:“王爺說姑娘回了侯府後,不用再對夫人們有什麼忌憚,她們若是給你下套,你鬧起來便是。出招越不尋常,對方越容易露出馬腳。”
程青瀾柳眉輕蹙,微微側過頭道:“他連這些事都跟你說了?看來真的很信任你。”
霓兒不答,只將她們送出府,看著侯府的馬車走了,才回去覆命。
程漣漣原以為侯府下午才去接人,所以晌午朱管家來傳她時並未有疑,將給程青瀾準備的藥包放在她桌上便跟著朱管家去了。
“侯府的馬車什麼時候出發?”
朱管家走在前面目光一閃,笑道:“應當待會兒就出發了,漣漣小姐出來時便能看到二小姐了。”
程漣漣走進書房,程志尚看著她笑道:“來了。”
程漣漣微微作揖,問:“父親喚我來可有什麼事交代。”
“我聽朱管家說你問他要府裡下人的身籍冊,是想做什麼?”
程漣漣看了他一眼,道:“青瀾此前遇刺,刺客的線索不明,我想看一下府里人的身籍找找線索。”
程志尚不悅地抿著嘴:“你對她倒還真上心。”
程漣漣不答,又見程志尚指了指桌上摞著的一大疊冊子:“府裡下人的冊子都在這兒了,你就在這兒看吧。”
程漣漣倒沒想到他找她來是為這事,但此前她問朱管家要,對方總是三緘其口搪塞她,說這東西必須獲得侯爺允許才能看。此時既然程志尚已經拿出來了,她也就應了聲是,坐下翻看起來。
“二小姐,到了。”
程青瀾在巧思的攙扶下下了轎,卻看自己此時正在侯府側門前。
“怎麼來的側門?”她轉過身問馬車伕,車伕卻什麼也沒說,趨馬走了。
難不成又是碧瑤院的想故意讓她走側門寒磣一下她?
程青瀾搖搖頭,這種無聊把戲她怎麼會放在心上?
她帶著巧思剛走進側門,卻看到劉媽媽帶著一群壯漢和幾個老婦目光陰冷地看著她。
“二小姐,您終於回來了。”
程青瀾謹慎地打量著眾人:“劉媽媽,你這是做什麼?”
“給我綁起來!”
壯漢們拿著繩子突然撲上來,巧思驚恐地衝過來護著程青瀾,對眾人吼道:“放肆!你們這是做什麼!”
但巧思身單力薄,哪裡抵抗得了這些壯漢?她被制服後,程青瀾猛地衝上去踢倒了兩個大漢,其他的人想來抓她,但她躲閃進攻之間,又撂倒了兩個。
一個老婦站在劉媽媽身後驚道:“這二小姐怎麼還有些身手!”
劉媽媽冷眼看著,厲聲道:“把那個丫環給我帶過來!”
巧思被抓到劉媽媽身前,她腳一踢便將巧思制服在地上。
程青瀾見狀大喊:“你放開她!”
劉媽媽冷聲道:“二小姐,奴婢們只是奉命行事,您若是肯配合,這丫環自然無事。”
程青瀾聞言,將被自己箍住喉嚨憋得面紅耳赤的大漢扔到地上,喝問:“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先綁起來。”
程青瀾正想再反抗,劉媽媽卻一把抓住了巧思的頭髮往後一扯,巧思吃痛叫出聲來,程青瀾看著她痛苦的樣子,不得已放棄抵抗,任大漢們將自己綁了起來。
劉媽媽這時才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二小姐在王府住了這麼久,侯爺和夫人都擔心小姐的安危,所以才讓奴婢帶人來給小姐驗明正身,若是無事,也是還小姐清白。”
“驗明正身?什麼意思?”
劉媽媽冷笑:“就是驗驗小姐,還是不是黃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