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二十餘人在場的屋子裡半點聲音也沒有,唯一的聲響也來自於隔著門的街道上。
妙蘭衣——盛京城裡的第一名妓,裙下不知有多少官宦人家做靠山。而程青瀾——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忠孝侯府小姐,即便非嫡女也不受寵,但出身也不是一般人敢惹的。
現在程青瀾扇了妙蘭衣一巴掌,該幫誰?立場不同的兩撥人誰也沒有答案。
“程青瀾!”妙蘭衣氣急敗壞地撐起身子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別仗勢欺人!這盛京還不是你忠孝侯府當家!”
程青瀾冷笑道:“我仗勢欺人?那你找到個靠山就敢來仙若居撒野叫什麼?狗仗人勢。”
“你!”
程青瀾不等她繼續開罵,冷聲打斷:“離花魁大賽不過五天的時間了,我奉勸你不要再到仙若居來找事,你若有不滿,大可讓你背後那位主子直接來找我。”
話罷,她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走到妙蘭衣身前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
“但是,你若是再敢到仙若居來找事,害得我的姑娘們不能順利參加花魁大賽的話,我保證,你也參加不了,我勸你不要企圖來試探我這句話的真實性。”
妙蘭衣被扇耳光的氣還沒消,此時又被她一陣威脅,氣得說話時胸脯不斷起伏,上氣不接下氣。
“程青瀾!你一個不受寵的私生女,到底哪裡來的這囂張跋扈的氣性!你當真以為盛京城沒人治得了你是不是!”
程青瀾無所謂地挑挑眉:“盛京城裡能治得了我的人太多了。但我天生脾氣倔,恩仇必報。別人待我一分好,我回三分。反之,別人要在我眼前使絆子,那我就要她親自哭著,把絆腳石全給我搬開。”
“哼。”妙蘭衣扯出一個猙獰的笑,“好~你給我等著!花魁大賽我必要你仙若居輸得心服口服!”
妙蘭衣走後,程青瀾帶著眾人將受傷的人一一安置了,小皮丘腹部被妙蘭衣帶的打手踢了一腳,坐在椅子上難受地捂著肚子,。
青瀾給他上完藥後,他抬起手從懷裡掏出一張宣紙:“你交代的事情我都辦好了,這是明細。二小姐,為了這次能讓仙若居和我姐奪花魁,咱們是該得罪不該得罪的人都得罪完了,你可不能耍我們吶!”
程青瀾接過宣紙展開,發現所有的上面一個字都沒有,畫的全是歪七糟八的圖。
例如一個小小的盛京地圖上,紅色的線條標註著從仙若居到賣家的店鋪走向,店鋪上方畫著黑色的墨塊和火苗。
見程青瀾疑惑,小皮丘蒼白的臉露出一個害羞的笑:“我不會寫字,畫的圖你看得懂吧?”
其實真的看不太懂……
程青瀾為難時,巧思突然湊了上來看了小皮丘的圖一眼,道:“看得懂啊,你好好休息吧,不用操心這事兒了。”
程青瀾走到一邊後,抬了抬手裡的宣紙誇獎巧思道:“可以啊,現在都知道照顧病人情緒了。”
巧思蹙眉道:“不是啊,小姐,我真的看得懂~”
遇到這樣的事,姑娘們也沒心情排練了,程青瀾不願強迫大家,只讓所有人到臺上重新編排了一下站位,葉可兒被她安排在了中心位置。
孟怡不滿道:“青瀾姑娘,你到底是要幫仙若居奪魁還是幫可兒奪魁啊?這樣的站位,看客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可兒一個人身上。”
“是啊~”其他姑娘也紛紛附和起來。
“說起來,妙蘭衣原本就只是想找可兒麻煩,咱們也都算被拖累的,如今好不容易覺得花魁大賽有點盼頭,又把可兒放在這麼重要的位置,那我們算怎麼回事兒啊?無緣無故被牽扯進來,最後倒只是綠葉。”袁蘊抱著琵琶不滿地說。
葉可兒有些無措地站在中間,袁蘊身旁的紫萼扯了扯她的衣服小聲道:“別說了。”
“我又沒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