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去找朱管家時,他正在跟程志尚彙報府裡的工作,聽聞程青瀾動了刀,程志尚一臉陰沉地和朱管家一起往洛水居走去。
朱管家看著程志尚陰沉沉的樣子,心中不停叫苦——他如今確實護著程青瀾,可這二小姐也太不讓人省心了!老是讓他擦屁股!
等二人到洛水居時,卻見裡面已經熱鬧得很,另外兩個院兒裡的人早已到了,哭的哭罵的罵,教訓人的教訓人。
“娘,真的是程玥薔她們不講道理,故意來找二姐麻煩!”程玥薇對馬柳心道。
她說出“二姐”這個詞時,馬柳心驚恐之下轉過頭,果然對上了秦霜佩犀利的目光,趕緊教訓程玥薇:“住嘴!二姐你要護,大姐你也要護啊!怎麼能讓事情發展成這樣呢!”
她向來擅長說漂亮話,但秦霜佩現在卻沒心情聽。
碧瑤院的人正給萃月包紮著傷口,程玥薔守在秦霜佩身邊不停控訴程青瀾居然敢在府裡動刀。
“吵什麼!”程志尚一聲威嚇,洛水居頓時安靜下來。
眾人見程志尚來了,趕緊讓開一條道。
程志尚走進院裡,瞟了一眼萃月和巧思,罵道:“怎麼回事!”
程玥薇哭著上前道:“爹!程青瀾近日總是私逃出府,我不過是顧及侯府的顏面,怕她做出些見不得人的事兒,所以想來問問她出府去做什麼,誰知她翻牆回來後竟然惱羞成怒,拿刀割傷了萃月!”
“你撒謊!什麼來問她?你一來就說她出府是私會男人,往她身上潑髒水!”
“住嘴!”馬柳心將程玥薇扯到身後,怯怯地看了秦霜佩一眼。
竟然是因為她出府的事來找茬。
程志尚沉沉地呼了口氣,目光卻落在程漣漣和她肩上的包裹上。
“漣漣?你怎麼在這兒?”
程漣漣淡笑道:“父親還是先把這一攤子爛事兒處理完,再來說我的事兒吧。”
“好。”程志尚看向程玥薔,“你先說。”
程玥薔得了話口,狠狠地瞪了程青瀾一眼,上前道:“回父親,程青瀾近日總是偷溜出府,至夜方歸。大戶人家的小姐這樣實在有失體統,我作為侯府大小姐又是她姐姐,理應將此事詢問清楚,好好管教。誰知今日來時她又不在,巧思想護她,與萃月起了爭執,萃月失手推了她,又恰好磕在了碎瓶子上。沒想到程青瀾回來看到後,二話不說便往萃月手上劃了一刀!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敢這樣傷人,程青瀾根本是瘋了!”
程志尚靜靜聽完,滿臉陰沉。
日後程青瀾時要幫他和皇上做些事兒,而這些事兒都得私下去做,若是有個程玥薔在中間找茬倒是麻煩。
就在程玥薔得意之勢漸起,認定程青瀾今天必定遭殃時,便聽到程志尚看著她問:“她偷溜出府至夜方歸,你是怎麼知道的,你監視她?”
程玥薔斷沒有想到程志尚會這麼問,一時怔衝,又聽他說:“你是大小姐不假,但誰給過你權力去管教別人?”
“爹……”
“你以她常私自出府為由尋她錯處,是認定我不知道她出府之事,你當我是傻子嗎?”
程玥薔聽到這話,哪裡還站得住?瞬時跪在地上哭到:“父親……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沒有什麼?是沒有派人監視她,還是沒有越權管教她,還是沒有當我是個傻子?”
“我……”
程玥薔被堵得說不出話,秦霜佩正想出來幫幫她,卻見程志尚上前幾步走到程青瀾面前。
“現在你來說。”
程青瀾看著他,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父親要我說什麼?我和我的丫環如何被人栽贓陷害嗎?”
“既然她說你總私自出府,那你來說說為什麼出府吧,也給眾人一個交代。”
程青瀾盯著程志尚的眼睛,去仙若居的事情不能說,去皇宮的事更不能說。
她想了想,道:“最先出府是為了挽救侯府的臉面,這件事父親知道。之後出府,有時是為了善後,有時是東郡王召見,還有一次是幫薇兒準備壽禮。”
程志尚聽完什麼也沒說,轉而看向程玥薔:“你都聽清楚了嗎?還有什麼想問的?”
“我……父親!您不能信她一面之詞!”
“那你說她私會男人,有什麼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