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公引她進了大殿，便看到一個身著龍袍的人背對著他們。
程青瀾深吸了一口氣，緩步走到那人身後，下跪俯身叩拜：“小女程青瀾，叩見皇帝陛下。”
靳募泊轉過身，沉沉的聲音在程青瀾頭頂響起：“頭抬起來。”
程青瀾聞言，聽話地抬起頭，卻不敢直視他——前世看電視劇，好似說過不能直視皇帝，此時局勢不明，她半步不能行差踏錯。
那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嗯，是個美人，但怎麼不太像。”
程青瀾心中大驚。
他說的不太像是指誰？程志尚，還是……
“起來吧。張公公，上茶。”
“是。”
程青瀾接了茶杯，低頭道：“謝陛下賜茶。”
“你好像很怕朕？”
程青瀾溫順答道：“小女第一次得見天威，心中確有怯怯。”
廢話！讓她進宮之前先去逛了那麼多陰森可怕的地方，不就是想給她下馬威嗎！
靳募泊輕笑一聲，道：“不用害怕，抬起頭來，看著朕。”
程青瀾聞言，只能緩緩抬起頭，但和靳募泊對視的第一秒，她便覺得一股冷氣從後背直衝腦門。
太可怕了！她兩輩子加起來也沒見過這麼可怕的人！
這種可怕不是來自他的長相。他雖然看著和程志尚是差不多的年歲，容貌也很英俊。但一股威嚴和寒意卻像融進了他的氣場裡，透過眼神、表情、甚至是毛孔傳達給所有直視他的人一個明確的資訊——他是任何人都無法忤逆的存在。
他不是那種隱藏在暗處的狐狸，卻像一條蛟龍，威望和姦猾融為一體，凡人只能期盼他躲在龍穴裡，好像只要見到他的真容，便難逃一死一般。
程青瀾的冷汗從額髮間漸漸滲出，只看了他一眼，她便不由自主地將眼神移開，不敢看第二眼。
靳募泊將她的反應都看在眼裡，卻什麼也沒說，而是側開了身子道：“認識這個人嗎？”
程青瀾聞言抬起頭，才發現剛才靳募泊背對著她時在看的是一幅畫。
畫裡的女子面容清秀，巧笑嫣然，穿著一身素衣，腕上掛著一隻竹籃。
“不認識。”
“不認識？”
她應該認識嗎？
程青瀾嚥了咽口水道：“小女前段時日中過一次毒，醒來後前事幾乎忘完了。”
“哦，這事兒朕聽你父親提過。”
靳募泊好似不想再追究，看似帶著笑，但那笑意卻不及心：“她叫婉清，是你娘，你不該忘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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