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影被程漣漣扯下面罩後並沒有窘迫,他那張冰山一樣的表情甚至讓程青瀾覺得看到了男版程漣漣。
他手腕一轉收劍回鞘,看向程青瀾:“王爺邀青瀾小姐明日過府一敘。”
程青瀾看著他冷淡的臉,聽著他毫無起伏的語調,又想起自己被靳雲止壓在身下威脅時的窘迫,一股無名火突起,冷笑道:“深夜翻牆偷窺,這就是你們王爺邀請人的態度嗎?”
刃影並不因為她的話有半點情緒起伏:“在下只是想確認青瀾小姐屋內沒有旁人才好現身。”
程青瀾將頭偏到一邊,怒道:“我不去。”
沒有片刻的遲疑,刃影便接到:“王爺早知青瀾小姐會拒絕,所以讓我把這封信給你。”
他看也沒看程漣漣一眼,繞過她走到程青瀾身邊,遞給她一封扉黃的信紙。
程青瀾冷冷地一把扯過,展開信件,看到上面的八個字笑出了聲。
如不赴約,後果自負。
程青瀾將信件揉成一坨,甩到了刃影身前——看到程漣漣能和他打成平手,自己也有底氣了許多。
“你們王爺邀請人都是用威脅的方式嗎!”
刃影面無表情地撿起信件,從懷裡掏出一個火燭燒了:“我們王爺鮮少邀人做客,在下不知他喜歡用什麼方式。”
程青瀾:……
真是個木頭!
“知道了!”她不忿地說完,轉身進了屋,將屋門“啪”地一聲關上,似乎這樣就能讓靳雲止明白自己的不甘。
院子裡只留刃影和程漣漣,他看向面前這個白衣女子,冷聲道:“你功夫奇特,是哪一派的?”
程漣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躍上了牆頭,朝自己院子的方向蹦去。
程青瀾沒想到短短几天,她會第三次來到東郡王府,這頻率簡直比她和最親的閨蜜約會還高。
和前兩次不同,這一次沒有云天朗守在外面,程青瀾站在府門外憤然地盯著“東郡王府”四個大字,一時竟不知自己為什麼答應要來。
這一次出來迎接的不是馬婆,刃影依舊是那副冰山臉,走上前對她負手行禮道:“王爺已經備好酒菜等待小姐。”
程青瀾冷笑道:“你們王爺不會在酒菜裡下毒吧?”
刃影似乎並未聽出她的諷刺,一本正經地回應:“我們王爺要殺人從不用這種隱晦的方式。”
程青瀾:“……那我是不是還應該誇你們王爺殺人都殺得光明磊落?”
刃影不答,側身道:“請吧。”
程青瀾跟著刃影,輕車熟路地來到了湖心亭。
靳雲止坐在亭內,今日穿了一身青色藍紋錦袍,看到程青瀾後,他站起了身對她露出一個笑。
這笑和往日笑不及心的表情很不同,似乎多了些親和。
怎麼?他是覺得自己昨天過分了,想來道歉?
程青瀾瞥了刃影一眼,踏步走向靳雲止。
剛踏入亭中,便看見靳雲止歪著頭對她挑了挑眉,打趣道:“青瀾小姐面有怒色,是在生本王的氣嗎?”
程青瀾聽罷,漾起一個燦爛的微笑:“怎麼會呢!青瀾只是一個小人物,哪裡敢生王爺的氣?”
靳雲止也不去糾結她話裡的真假,抬手示意她落座。
程青瀾坐下後,看著滿桌的佳餚,卻沒有半點胃口。
靳雲止給她斟上了酒,而後舉起酒杯道:“昨日本王情緒激動了些,敬你一杯,權當賠罪。”
程青瀾靜靜看著酒杯卻不動,靳雲止笑道:“怎麼?怕本王下毒?”
“毒死我對王爺沒什麼好處,只是王爺突然來給我賠罪,實在讓青瀾惶恐,不知這杯致歉酒該不該喝。”
靳雲止聞言,淡笑放下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