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玥薇靜靜地看著她,往日的嬌蠻之氣全收了起來,眼圈通紅地舀了一勺雙皮奶含進嘴裡,奶香合著暖意直達心扉。
“好吃嗎?”
程玥薇點了點頭,卻突然吸溜了一下鼻子,將頭偏到了一邊去。
她的丫環柳絛見狀,著急地問:“小姐怎麼哭了?不好吃嗎?”
“好吃。”程玥薇悶悶地說,“我從未在壽辰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程青瀾聽罷,笑著對門口的眾人道:“做得很多,大家都來嚐嚐吧。”
程玥薇聽到這話又偏過頭道:“不是我的生辰嗎?為什麼大家都要吃!”
程青瀾看她小孩模樣失笑出聲,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因為蛋糕要大家一起分享才香啊”
程玥薇聽罷,也不再多說什麼。
眾人見自己也有份,一湧而進,端過碗吃了起來,有幾個丫環來得晚了,跑去問巧思這個東西的做法。
程青瀾將剩下的雙皮奶小心地放進兩個籃中,對柳絛道:“柳絛,煩勞你將這兩個籃子送去給二夫人還有碧瑤院。”
柳絛哪見過這麼懂禮的小姐,趕緊接過應了下來。
“程玥薔也送!我不樂意!”程玥薇嗔道。
程青瀾將她拉到一邊:“別小孩脾氣,在這府裡,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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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絛走後,眾人獲得程青瀾的同意,紛紛聚到了灶頭開始研究雙皮奶的做法,程青瀾退出了廚房,看著程玥薇一個人待在小湖邊出神,過去道:“怎麼了?”
程玥薇紅著眼看著程青瀾,突然撲上來攔腰抱住了她,哽咽道:“青瀾,謝謝你,我有姐姐了。”
洛水居一片熱鬧時,靳雲止正獨自一人在書房裡看著輿圖。
刃影走上來,面無表情地交代:“爺,已經招了,是齊王府的人派來的。”
“齊王?”靳雲止冷笑了一聲,“倒是會找人,滿朝皆知我與齊王一向不和,就算事發也不過算私怨。”
“現在人怎麼處理?殺了?”
靳雲止看向刃影,他說‘殺了‘這個詞時表情無一絲鬆動,就好像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刃影從小便是這個性子,像萬年冰山似的看不出半點情緒。靳雲止不知為何便想起了程青瀾昨夜確定自己沒殺人後僥倖的模樣。
他為什麼要想到程青瀾?
靳雲止自惱地將茶杯重重磕在桌上:“不用,先留著,或許日後有用。”
刃影得令後並未發表任何意見,從衣襟處取出一封信遞給靳雲止:“王后密信。”
靳雲止接過後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刃影走後,靳雲止拿著信打量了許久,才緩緩揭開:
吾兒:
為娘近日聞汝已尋到婉清之女,此女乃成事之眼。一來務必尋到朱雀令所在,二來當年婉清之所以誕下此女悉心調教,便是圖以她切入朝廷政權,兒切不可小瞧婦人在此事中的作用。依為娘所見,可與其深交,再尋突破之機。
靠程青瀾?
靳雲止兩指夾著信紙放到燭火之上,看它漸漸化為灰燼,呢喃了一句:“一個酒後胡言的人,能成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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