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志尚身為忠孝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哪裡見過這樣的眼神?他一個巴掌又要落下去時,程青瀾卻開了口:“現在父親就算把我打死,也阻不斷街上的流言。女兒有一個辦法,幫父親和侯府挽回形象。”
程志尚將信將疑地盯了她半天才緩緩放下手,問:“什麼辦法?”
“辦法有些特殊,不適宜讓其他人聽見。”程青瀾一邊說,一邊掃視了一眼廳內的女眷。
“你們先下去。”程志尚幾乎是急切地說出這句話。
現在在他心裡,再沒有什麼比挽回自己的顏面更重要。
等廳內只有他們兩人後,程志尚又坐回了主座,飲了一口茶,才說:“你說吧,什麼辦法。”
程青瀾撣了撣自己的衣服,冷冷地盯著程志尚:“在我把辦法說出來之前,我想先問父親一個問題,若父親如實回答,我也能保證這個辦法絕對能幫父親挽回民意。”
“你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合作,各取所需罷了。”
程志尚覺得這次回來,眼前這個女兒確實有點不一樣了。
但自她入府五年來,自己也沒跟她接觸過幾次,每一次也都是他訓斥居多。所以他一時分不清到底是這人變了,還是自己本來就沒認清過她。
“你想問什麼?”
程青瀾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不帶任何感情的笑:“我想問父親,我的毒,是不是你找人下的。”
程志尚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咬著牙問:“你竟然懷疑你的父親下毒!”
程青瀾不答,只靜靜地盯著他。
“為何認為毒是我下的?”
“從我進廳開始,您除了開頭的寒暄,完全不追究下毒之事,只是一直追問誰傳出這個訊息。但在侯府內用毒本就是大事,我雖不討人喜歡,卻也未與誰結過你死我活的仇怨,若是我被下毒,很有可能下毒者並非針對的是我,而是侯爺女兒的這個身份,今日是我中毒,明天就有可能是薔薇二姐妹,甚至是兩位夫人和你!這一點我都能想到,父親怎會想不到?”
程青瀾一口氣說完上面的話,長長地撥出一口氣,才接著說:“但如果是父親下的毒,自然就不用疑心這些,也不用徹查。而且我中毒後並沒有人來確認過我的死訊,誰殺人會不確定人死沒有?但侯爺可以不用,因為全府都是您的眼線,不管我的屍體是放在院裡發臭,還是偷偷帶出府,您都會知道的,只不過是想不想管的差別。”
程志尚站在臺階上,靜靜地與程青瀾對視著。
他的臉色已不像剛才那樣通紅,眼神也平靜得沒有半點波瀾。
“我為什麼要殺你?”
“不知道,或許只是煩了,厭了,不想老有人提醒你——深受陛下信賴、百姓愛戴的忠孝侯府,十多年前德行有失,在外留了個私生女。”
“啪嗒”,“啪嗒”
腳步聲越來越近,程志尚走到程青瀾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我沒派人殺你。”
“您敢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次麼?”
“我說,我沒派人殺你。”
程青瀾靜靜地與他對視了許久,突然露出一個溫婉的笑。
“那女兒就放心了,從明日開始,請父親閉門不出,同時告知管家不要阻撓我出門。我保證您很快就能聽到好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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