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璐的戲,做得像,做得足,直到下車的最後一刻,還在盡情上演,她捏著新披肩,低頭輕聲說:“張總,方巾和披肩的錢,我明天給您。”
arnod一聽,臉色一沉,他當她買圍巾時已應了男女朋友關係,看來還是自己一廂情願了。
“小璐,你22,我30,如果不嫌我老,做我女朋友好嗎?我是認真的。”
鄭小璐露出了又羞又喜的神色,是知性小姑娘遭心儀男士表白後該有的羞澀和歡喜,她笑不露齒,只嘴角微微上翹,先“嗯”一聲,再點頭忸怩道:“只要你不嫌我嫩就行!”
弄得她有生以來第一次遭表白似的,緊張興奮得不知如何應對才好,而實際上又應對得如此之好,好得從裡至外,從頭至尾,叫arnod找不到一點瑕疵。
今天的戲終於隨著arnod的離開圓滿落幕,鄭小璐看著車拐出視野,臉上那深藏不露的狡黠,再次以更放肆,更得意的笑容浮現。
第二天一大早,鄭小璐泡好茶置於arnod桌上,他抿了一口,還未來得及告訴鄭小璐,他昨晚是如何的一夜好夢,夢裡他倆又是如何的伉儷情深,耳畔卻先傳來鄭小璐做為秘書,禮節性的一句“張總,我出去了。”聽上去,好像泡茶也只不過份內的例行公事而已。
所幸,她後面及時補了一句,聲音輕柔如水:“茶趁熱喝!”
是的,茶趁熱喝,鐵趁熱打,人趁熱追。
他放下茶杯,把鄭小璐含情脈脈地端在眼裡:“以後叫我志東!”
鄭小璐接過他的話,也接過他的眼神,頷首一笑,退出。從總經辦出來,鄭小璐去了女廁,她立在鏡前盡情展露她的笑顏,纖纖玉指在小方巾上輕輕一滑,滑出一絲嫵媚,也滑出一絲得意。
豈料,王公權已等在女廁外面,鄭小璐一見他,臉上那些尚未收拾乾淨的喜悅,立馬無影無蹤,換上冷若冰霜,冷眼相對。
王公權先朝身後望了眼,確信沒人,跨前一步,低聲說:“小璐,這幾天你是怎麼了,對我不理不睬的?”他說話的同時,還伸手去拉鄭小璐,被一手打落。
“張總喜歡我,我昨晚答應做他女朋友了,所以,你對我死了這份心吧!”鄭小璐說完,頭一抬胸一挺,繞開他往前邁步,王公權後面追上,一把逮住她胳膊。
“我們前幾天不還好好的嗎?怎麼——”
鄭小璐瞅著辦公室大門,唯恐arnod好巧不巧地撞出來,她急忙拂開王公僅,再挪遠一步,壓低嗓門說:“公共場合,別拉拉扯扯的。這裡說話不方便,改日我們約個時間好好談談。”說完,踩著高跟鞋碎步快跑地進了辦公室。
王公權則轉身進了男廁,他也立在鏡前,側左臉,側右臉,捋捋頭髮,整整衣服,正面,側面,上面,下面,無一處不清秀俊朗,乾淨利落,唯一有損顏值的,是一臉的懊惱。
他伸手進褲兜,摸到口香糖,想到自己一天到晚地備著它,只為口氣清新地深吻某人,不禁冷哼一聲。他又想到鄭小璐剛才的答應女朋友一說——答應?以嘴答應,還是以身答應?
他掏出一片口香糖,在男廁鏡前剝開,扔進嘴裡,狠勁嚼了幾下,臉上青筋暴露,手卻慢條斯理地撕著包裝紙,一下,兩下,最後成一小捧碎片,自他手裡紛紛落下。
鄭小璐回到辦公室,給arnod添了茶,沒生份地叫“張總”,也沒親暱地叫“志東”,只是淺淺一笑,讓兩人的感情在這靜默茶香中慢慢發酵。
她正要出去,arnod叫住她:“小璐,中午一起吃飯,下午我就要走了。”
“啊?這麼快?”
這回,鄭小璐臉上的驚訝和落寞是真的,在她眼裡,arnod才是真正的潛力股,有房有車有公司,雖然房子不大,公司不大,車子也一般,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最難人可貴的,同是愛慕,王公權看她,眼裡總有一種垂涎三尺的慾望,arnod的眼裡卻是乾淨透亮的喜歡——這兩個男人,本質上是有區別的。
可這樣的優質男,關係剛確定,連男人對女人的那點念想和情慾都不曾在他眼裡顯露過,就放他走嗎?不行!
“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有點捨不得你走!”
鄭小璐看著arnod雙眼,自己的眼睛卻瞬間情不自禁地紅潤起來,連著小鼻尖都紅了。據說,眼淚是女人的秘密武器,她把這殺傷力隱在眶內,將一份深情,隔著幾米的距離,準確無誤地傳達到arnod心裡。
arnod的心不禁跳了一下,他起身過來柔聲哄她:“很快就回來。”他只拿這話哄她,手卻不知該如何配合。
鄭小璐溼潤眼眶下的心,因為arnod這不知所措的手而焦灼,她想:吻一下啊,或者抱一下,再怎麼也得摸一下吧?
她延足了時間,也將依依不捨做足了樣子,可就是等不到她想要的,她的氤氳終於溢位眼眶,不管是真委屈還是假委屈,反正眼淚是真切地流了下來。
arnod慌不迭地給她拭淚,這一拭不得了,好像觸到了水龍頭開關,且是經久未修碰不得的那種,鄭小璐的眼淚噴湧而出,arnod起初還只是一隻手,現在兩隻手在她臉上都不夠忙乎。
“別哭了,萬一小王進來,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你就欺負我了!”鄭小璐輕嗔一句,輕捶一拳,卻適可而止地止了淚,只留一臉淚眼婆娑的痕印叫人生憐。
“怎麼欺負你了?”arnod有些莫名其妙,但稍一思忖,又立馬改口道,“是我欺負你了,等我回來任你罰。”
說完,arnod自然而然地輕擁鄭小璐,鄭小璐則如願以償地偎在他懷裡,並趁機在arnod耳畔撥出幾口鼻息,不輕不重,不遠不近。
鼻息,每個人每時每刻都在進行,她呼得很無意,至少arnod覺得無意,可就這無意識的小氣息,卻有意識地透過耳朵鑽進心裡,吹出一圈微妙的漣漪,他情不自禁地將鄭小璐摟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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