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清晨,邱麗麗和趙建民又像前幾日那樣,推著嬰兒車,有說有笑地去菜場,不料arnod竟等在樓下,將這對離婚離得如此磨嘰的夫婦倆,冷眼打量。
arnod只能這樣看著,卻不好上前指手劃腳,畢竟結婚是人家兩口子的事,離婚也是人家兩口子的事,礙你什麼?
但arnod的冷眼相看,卻似無聲的提醒,提醒他們中間還有一個叫錢馨宜的女人,這女人前幾天剛流產,甚至險些自殺身亡。
三人默默地注視著對方,都沒相互招呼,趙建民拉了下邱麗麗說:“走吧!”
邱麗麗最後看了arnod一眼,轉身跟上,路上,兩人不再言笑,好似白日夢醒來,終於認清了現實狀況。
“他好像很喜歡你,很在乎你!”
趙建民沒說具體哪個他,但邱麗麗知道就是那個他,她沒回答,一直沉默到菜場門口才說話:“那幾個菜你都學會了吧?”
是不是說會了,就意味著離開?趙建民“嗯”都不願“嗯”一下。
兩人心不在焉地買了幾個菜,不像前幾日那樣討價還價,甚至肉攤處,若不是賣家提醒,恐怕連找零都忘了拿。
回到樓下,arnod還在那裡,似一座不曾動過的雕像,那眼神又似那高畫質拍攝的特寫,放大幾倍凝在臉上,就那樣默默地注視著你,將你的心看穿。
趙建民直接無視他的存在,單肩摟著邱麗麗轉進樓道,樓梯防盜門身後“咣鐺”一聲響,終於將arnod隔在外面,但他沒立即上樓,停留幾秒,對邱麗麗說:“老婆,你等我一會兒。”說完,拉開門,徑直朝arnod走去。
“不用等了,我們明天去辦手續。你以後好好待她。”
arnod眉心一跳,臉上的冷俊褪去不少,他沒想到趙建民會特意過來說這番話。他看了趙建民一眼,再透過防盜門的柵欄往裡看了看,他知道,黑咕隆咚的裡面,邱麗麗就在那。
趙建民和邱麗麗回到家,各自沉默,許久,趙建民開口了:“我們明早去辦手續,馨宜她不能生育了,所以,求你把孩子留下,其餘的都給你。爸媽那邊也請你暫時保密,最近一連串的壞訊息,我怕他們受不了。”
終於談到了分孩子分家產的細節,邱麗麗想大方地說“我什麼都不要”,可嘴一張卻是一聲嘆息,再張還是一聲嘆息,她不得不閉嘴做幾個深呼吸,覺得情緒真的穩住了,才不疾不徐道。
“我理解,你是家裡獨苗,孩子留給你們,這房子首付按揭都是你付的,房子我也不要,但寶寶還沒斷奶,明天手續辦好,我先帶回去,奶斷過就離開,你到時看合適機會再將離婚一事告知二老。”
趙建民輕輕擁著邱麗麗,沒再說什麼,這樣的離婚結果,對他而言,算得上頂頂圓滿。按理,一無所有地淨身出戶,才是他在外尋花問枊應該承擔的惡果。
“中飯我來燒,你坐這等著,看我是否出師了。”他在她額上輕輕一吻,走進廚房。
但邱麗麗並未安分坐那,而是開始打包自己的衣物,心想,後面的女主人進來,自己的東西應該都很扎眼吧?
飯菜上桌,沒有邱麗麗的旁邊指導,趙建民這餐做得也很不錯。邱麗麗夾了幾口,笑笑:“挺好的。”
她咬著筷子,忽然收了笑,頓了頓,又說:“我的東西,剛已收拾了一些,下午再整整,就該差不多了,到時,捐的捐,丟的丟,餘下的我都打包寄回老家,不會留一件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