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什麼路,他家反方向。”錢馨宜拿起手提包,駁了羅斌一句,徑直朝門外走去。
“不,順路順路,我今天去xx商場,你們酒吧還得往前開十來分鐘呢。”
花少正想跟上,羅斌沙發上一指,給他一個眼神,花少立即明白,拾起錢馨宜的外套,緊跟上去,經過羅斌時,輕輕拍拍羅斌肩膀以示謝意。
錢馨宜先到樓下,一陣冷風吹過,才想起外套落在家裡,正要轉身,花少已給她披上,並輕護著她往車的方向走去,羅斌跟在後面,朝趙建民方向看了一眼,扭頭跟上。
花少將姐弟倆送到酒吧後,前面十字路口即掉頭回家,趙建民一路跟至小區門口,他沒再跟進去,進去,也不知該對花少怎樣講。
真的無話可講!
他在小區外停了很長時間,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苦:一個是好哥們,一個是初戀情人,更確切地講,是即成事實的小夫人,以後,自己的孩子當面,開口閉口地叫人家爸爸?
這畫面,趙建民想都不敢想。
他座位上閉目靠著,再換方向盤上趴著,不料碰到喇叭,一聲鳴響,好似夜深人靜中撕出的一道口子,壞了所有的寧靜安詳。他幾乎彈跳起來,長吁一氣,開車回家。
第二天幾乎是前一天的複製,花少買了菜來錢馨宜家,而趙建民在樓下等錢馨宜,送她上班。但這天的等,並非純粹的等,多少帶著窺探求證的意味,他越發心煩意亂。
飯後羅斌下來散步,見到趙建民的車,極不耐煩:“你又幹嘛來了?”
“馨宜肚子裡懷著我的孩子,你卻去撮合她和花少,到時我們坐一起,你不覺得尷尬嗎?”趙建民毫不示弱,針尖對麥芒。
羅斌冷哼一聲,盡顯嘲諷:“我姐肚子裡確實是你的孩子,那你去認啊,若不敢,就活該你尷尬。是不是我姐跟任何一個男人,你心裡頭都不爽?”
“不,我希望馨宜找個好男人組個家,但不是花少。羅斌,你少不更事,他倆若在一起,事情會變得更復雜。馨宜適合過簡單的日子,請你站在她的立場,認真替她的幸福著想。”
羅斌沉默了一會兒,說了段與當前對話似乎並不相關的話。
“幸運的人無需刻意說什麼做什麼,便懂得何謂真愛,並得到真愛;而不幸的人,卻要在頭破血流中先懂得何謂不愛,再一次頭破血流,才可能得到真愛,也許窮其一生,也得不到了。”
“知道這誰說的嗎?那天你把姐接走後,凌晨三四點她又回來,流著淚對我說的,我現在一字不落地轉告於你。窮其一生都難尋真愛,我姐對愛情該絕望到何種程度才會講這樣的話?她現在剛從舊傷中走出來,剛過上平靜的日子,你又來攪她這份安寧幹嗎?我也請你站在她的角度,認真替她的幸福著想。”
羅斌自己點了根菸抽上,煙味嗆到趙建民,他輕咳幾聲,但他沒制止羅斌,羅斌也無視他的咳嗽,繼續吞雲吐霧——這兩個男人,似乎一個在竭盡所能折磨對方,而另一個在竭盡所能接受懲罰。
“我希望花少對我姐的無微不至,能喚起她心中對愛情的渴望,讓她相信這世上還有愛情,還有男人真心疼她愛她,至於他們能否開花結果,並不是你我說了算。”
羅斌終於掐滅菸頭下車,離開前,他最後說了一句:“我姐為什麼要戴面具唱歌?你自己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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