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過我嗎?”孫金第一次問她,錢馨宜的沉默其實也有思考的意味。
這幾年孫金真沒走進她心嗎?如果沒有,孫金針針見血地剖析父親後,她提出的離婚不會不了了之;如果沒有,得知懷孕,孩子要還是不要,她也不會猶豫不決。
但現在,促狹的車廂和前座的刀疤臉,讓錢馨宜有種似曾相識的噁心,她冷冷道:“不愛。”
“聚地。”
“小金爺,我還是送你們回家吧!”刀疤臉回頭看了孫金一眼,聚地,是他們男人混的地方,去過的女人,大多沒幾個好下場。
“聚地。”孫金盯著身下嘴硬的錢馨宜,斬釘截鐵地重複,當他扛著錢馨宜進去時,裡面幾個小弟都識相地出來。
“你捫心自問,這幾年我對你好不好?吃的,穿的,用的,哪樣不好?憑什麼不愛我?”
錢馨宜被摔進沙發,還沒坐直,就被劈頭蓋臉,一通質問,她怒懟:“你暗中使壞從誰手裡將我搶來,你不知道嗎?我憑什麼愛你?”
孫金一聽,青筋暴露,跨坐錢馨宜腿上,掐住她雙肩:“別跟我提那小子,你跟他未必有現在幸福。”
“我跟他,不穿金不戴銀,蝸居在租賃房裡也會幸福。我們當年若在一起,說不定現已有了孩子,一家三口——”
“住嘴!”
這個“我們”當然不是孫金的“我們”,孩子當然也不是孫金的孩子,他掐住她脖子,令她一陣咳嗽,也令她無法繼續描述那個“我們”的幸福。
“你的第一次給了我,你以後的每一次都給了我,孩子,你只能給我生,別的男人,碰都別想碰!”他一邊撕扯她的衣服,一邊咆哮。
窒息的那刻,錢馨宜混沌的腦子裡,趙建民竟那麼清晰,大學的美好時光,一幀接一幀在腦海裡閃過,就像人臨死前回光返照的清醒時刻。
孫金雙手一鬆,錢馨宜脖子得以解救,她大口大口呼吸,大腦充氧後,身上也漸漸有了感覺,那是痛的感覺——孫金在瘋狂幹她,似那持續有力的播種機,用帶著齒輪的卷軸,機械粗暴地翻起土塊,把種子埋下。
“說,愛我!”他前胸貼她後背,下了最後通牒,錢馨宜咬著牙,忍著痛,絕口不說。
他猛地揪住她頭髮扯至沙發靠背,再隨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根細鐵鏈,狠命一抽,錢馨宜左頸至右肩立即一道皮開肉綻的血印。
她慘叫一聲,孫金高舉細鏈的手一抖,沒忍心下第二次手,但他絕沒輕饒她,當孫金精疲力盡之時,錢馨宜則像被貓玩弄至奄奄一息的小老鼠,蜷沙發一角,一動不動。
許久,錢馨宜掙扎著坐起,撿起自己的衣服慢慢穿上,再慢慢走向門口,她全身上下都疼,走得很吃力,但走得很堅定。
“你穿這破衣服去哪?”
“哪怕不穿衣服,我也要離開你這衣冠禽獸。”
錢馨宜聲音很弱,但同樣透著非走不可的決心。孫金剛發洩完的怒火,又被點燃:“你膽敢再走一步!”
錢馨宜冷笑一聲,往前走了一步,孫金拿起打火機砸過去,恰好擊中那道皮開肉綻的鏈痕,一陣鑽心的疼,錢馨宜咬著牙“嘶”了一聲。
她走出了第二步。
“錢馨宜,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