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麗麗挺著七八個月大的肚子,哼著小曲在廚房忙碌。懷孕後,老公趙建民就沒再讓她上班,可她是個閒不住的人,買菜燒飯,洗衣拖地,一如既往地勤快。
趙建民每次回家,只要看見她不知疲倦地彎腰拖地,或紅光滿面的烹飪熱炒,總會奪下她手中工具,再摸著她孕肚建議:“老婆,請個保姆吧?”
“不用,這叫勞逸結合,否則,一天到晚地坐著躺著,別生個傻子出來。”
邱麗麗說完,有時還用她的大肚子故意頂向老公的小肚子,嚇得趙建民一路後退,不過,他往往能將老婆引至沙發,再一個轉身輕護著,將她按坐於沙發上,爾後,一巴掌輕拍她手背,佯怒道:“又調皮,到時出來個調皮搗蛋的壞小子,每天上天入地的,看你怎麼辦……”
自從這兩口之家,孕育著一個新生命後,趙建民對老婆越發疼愛有加,而邱麗麗也始終相信,趙建民不僅是好老公,也將是好爸爸。
邱麗麗哼著小曲,端出兩盤冷菜放於餐桌上,桌上還有一束新買的鮮花,一個6寸心形蛋糕,再加一張心願卡——今天是ta們結婚三週年紀念日,她精心準備了一番。
她剛把鮮花插入花瓶,就接到趙建民電話:“老婆,前幾天我應了大學同學五年聚會,當時並沒確定日子,沒想到,好巧不巧的偏在今晚,你說,我去還是不去?”
“去啊,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嘛!不過,早點回來噢!”
邱麗麗手裡撥弄著數字蠟燭3,往年的結婚紀念日,總是趙建民把蠟燭插上點亮,然後兩人一起許願寫心願卡,於是邱麗麗那句“早點回來”,明顯透著撒嬌和期待,而趙建民的“好”也應得乾脆利落。
其實趙建民並不是個特別喜歡熱鬧的人,但他一理科高材生,偏偏長一副文藝青年的清逸儒雅,又能彈一手好吉它,所以,大小聚會,總免不了成為重邀物件。
聚會上,趙建民剛彈唱完一曲,臺下的花少打了聲響指,帶頭鼓掌:“趙建民,你小子大學那會兒,憑著一把破吉它,一副破嗓子,就把咱們校花給追到手,真是羨慕死我們這些單身狗了。噯,錢馨宜今天會來的吧?”
會來嗎?她畢業聚會都不曾參加,再說,5年聚會也算不上大聚。
趙建民一邊揣測,一邊注意到包廂裡暫時空著的備用桌,他心裡忽然生起一絲忐忑,忐忑中又藏著些許渴望。
“噯,說校花,校花到!”花少說話的當時,已一個箭步衝至門口,將錢馨宜引至空桌,再一屁股挨著坐下。
“太不公平了,瞧瞧,歲月爬上了我的額頭,我的眉梢,怎麼在你臉上就不留痕跡呢?”
花少故意將頭伸至錢馨宜眼前,借獻醜之機,仔細欣賞了一下他心目中的女神。想當年,他也是錢馨宜的仰慕者之一,無奈被趙建民捷足先登,至今都只有空耍嘴皮的份。
“你油腔滑調的功夫,越來越爐火純青了。”錢馨宜笑侃回去的同時,偷偷瞥了眼臺上的趙建民,見他收好吉它,另一桌找個空位,擠了進去。她正想將眼角餘光收回,卻見趙建民向她看來,一秒的對視後,她撥弄劉海,低眸躲過。
不一會兒,人陸續到齊,酒過三巡,同學們都high了起來,尤其那花少,不僅酒量差,酒品也差,天南地北胡扯的同時,總穿插著葷笑話,激動時還左擁右抱一番,令身邊的兩位美女暗自叫苦不迭。
錢馨宜借上廁所之名開溜,剛起身卻被花少一把逮住,他捧起錢馨宜小手按自己胸口上,一陣肝腸寸斷地揉搓。
“知道嗎?大學,我暗戀了你整整四年,四年啊,人生有幾個四年!”說完,似乎還要上嘴去親那對小手,不過,嘴還沒下去,一隻大手已頂住他額頭。
“花少,太不夠義氣了,我們那桌不去喝幾杯麼?”趙建民說完,也不管他願不願意,架起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