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循,如果換作是你,你會如何?”
“你沒有錯。”
忽地,不知是不是錯覺,盛明宇聽見了她的聲音。
那聲音就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
怎麼會是她呢,她今日該走了吧。裴二離開了北都,她也沒了繼續留下的必要。
“是我自私了,對不起。”
她的聲音來到了他身後,他渾身緊繃,不敢回頭。
“盛明宇。”
身後的人直呼他的大名,並抬腳踹了他一下。他沒來由地眼眶發酸,更不敢回頭了。
“盛明宇,你傻了嗎?不想見我我回去當職了啊。”
“別!”盛明宇的手先斬後奏地抓住了她的手,同時扭頭迅速擦掉了眼角不爭氣的淚水,吸了吸鼻子,“你,你怎麼在這?”
他確定眼角沒了淚水,這才扭頭看她。他千真萬確地看見了她,震驚程度不亞於當初在北疆大營。
“當職。”柳清儀公事公辦地回,“今日司夜大人負責宮中安全,沒空守大殿。”
“不是,”盛明宇現在還是懵的,“你進了白夜司?你怎麼進了白夜司,什麼時候進的,我怎麼不知道?”
柳清儀面對一連串的問題,只言簡意賅地回了個:“嗯。”
“嗯就完了啊?”盛明宇雖然很驚喜,畢竟她沒有走,還留在了離他最近的地方,但多少有些氣她先斬後奏。
白夜司不是一般的地方,這裡面的兄弟乾的都是賣命的活計,若他早知道了,不可能讓她加入。
“不然呢?”柳清儀反問,“我進都進了,後面的問題就沒意義了。”
盛明宇扶額失笑,“柳啊,你這性子啊也就我能受得住了。”
“司夜大人就不會有你這樣的問題。”柳清儀坦白說。
“你誠心氣我是嗎?”盛明宇拉她坐在自己身邊,“坐下。”
“我不能坐。”柳清儀說。
“我讓你坐你就坐!”盛明宇用警告的語氣說,“在我面前不準提你那破大人,他的規矩也別告訴我,這裡要守我的規矩。”
“好吧。”柳清儀坐在了他身邊。
盛明宇晃著他那賤兮兮的肩膀,欺負人似的撞她,“誒,是為我留下來的嗎?”
“不然呢?”柳清儀巋然不動。
盛明宇痴笑著,唇角無限度上揚,“好吧,原諒你先斬後奏了,但你得答應我,不準做危險的任務,回頭我跟吳循打聲招呼,就讓你專職守在我身邊。”
柳清儀:“我挺想出任務的。”影子似的藏在暗處那不是人乾的事。
盛明宇唇角下拉,“你是來氣我的是嗎?那你出吧,明日就走。”
“我還沒有資格。”柳清儀說,“我功夫不行,一般的任務無法完成,不然也不會被打發來守大殿。”
盛明宇拿手指戳她的額頭,“你白長了副聰明的腦子,看不出來吳循在撮合我們嗎,你這功夫守大殿也不夠格啊。”
“我知道,所以我沒推掉,不自量力地來了。”柳清儀打掉他的手說。
盛明宇愣住,嘴角的笑又慢慢漾開。他靠近她耳邊,甜滋滋道:“你就是想見我唄,是嗎?”
“是啊,就是想陪著你。”柳清儀去捏他的臉,“今日登基大典上,你沒有一個表情是發自真心,累嗎?”
盛明宇本來是累的,不光累還很煩,但她這麼一問,忽然就都不重要了。他以為自己孤獨一人的時候,原來有她陪著他。
這樣看來,當皇帝也不是什麼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