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長風心裡升起的一點點希望又落了下去。
柳清儀問:“那些毒草可還有存活?”
柳扶生搖頭,“若還有,父親也不至於灰心,不過他記錄了種植過程,我想著或許對小妹有用,這次帶來了。”
“快給我!”柳清儀很是激動。
柳扶生回房間拿了一本厚厚的冊子來教給柳清儀,“家裡還留有父親種植毒草的土,或許對你也有用,但土壤需放在特定的環境中,不能帶來。”
柳清儀專心翻看冊子,不言不語,許久後才合上冊子說:“我受了一些啟發,大哥,咱們即刻動身回濟南府。”
盛明宇聽聞她馬上又要走,很是不捨,可一想她是為了裴二研製毒草,又希望她儘快走。
柳扶生道:“蜀王殿下,裴大人裴夫人,我與清儀得把家父帶回濟南府,不周之處還請諸位體諒,等過了孝期,我一定來北都叩謝各位。”
“柳莊主客氣了。”盛明宇握著柳清儀的手說,“一家人,不要這樣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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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扶生看了看握在一起的手,深情略有顧慮,“蜀王殿下,折煞我們了。”
長兄如父,盛明宇想趁著柳扶生在提一提他跟小柳的親事,可柳父才去,不是時候,他又把話嚥了回去。
天氣漸熱,屍體不能耽擱,當日柳家兄妹便要離開北都。
盛明宇找了個空當,把柳清儀帶到無人處,將一塊刻著“宇”字的玉佩放在她手中。
柳清儀看著玉佩,“這是做什麼?”
盛明宇抬手,指腹抹掉她臉頰的灰塵,“趕路也得空休息一下,製毒也別忘了吃飯休息,這塊玉是我娘給我的,品貌一般,但是我從小帶在身上的,現在它歸你了。”
“嗯?”柳清儀不明白他是何意,“我從不帶這些東西,你給了我,說不定哪天就碎了。”
盛明宇嘆氣,“姑娘,我貼身之物交給你,自然是做定情之用。”
定情二字讓柳清儀愣了一下,“你這算私定終身嗎?”
盛明宇看著她的神情,“我會盡快稟明父皇,先定下咱們的婚事,你,你願意嗎?”
“我有孝在身。”柳清儀也看著他,“且我父親做下那等事,你父皇會同意嗎?”
盛明宇:“我只問你願意不願意。”
柳清儀沉默片刻,說:“坦白說,我不願嫁給未來皇帝,一個很在意你身份的人,你願意娶嗎?”
“願意。”盛明宇說,“不管如何,我都願意。”
柳清儀看了他一會兒,五指併攏握緊玉佩,“好,我先替你收著,如果你……”
“沒有如果,送給你了我就不會要回來。”盛明宇說,“如果你不要,可以丟掉。”
柳清儀將玉佩貼身收好,“那我走了,對了,你欠我的銀子記得還要還。”
盛明宇:“……”
晏長風等柳清儀跟盛十一說完話,這才找到她,“小柳,還有件事得麻煩你。”她將裴二交給她的血拿給小柳,“這是盛十一的血,前幾日他中了夷國神女的迷幻藥,不知是什麼成分。”
“什麼?他怎麼沒告訴我?”柳清儀以為盛明宇中了毒瞞著她,忙拿血來查驗。
“他沒說嗎?”晏長風想著這事瞞不過去,該說還得說,便代嘴說了,“你放心,表哥他什麼也沒做,這神女下藥防不勝防的,估計換做是誰都得中招。”
“他真的沒做?”柳清儀似乎有些不相信。
“真沒做。”晏長風十分確定,“寧王府的丫頭都看見了,表哥一直在抗拒,神女別無他法才用邪術操控暗示。”
柳清儀感到不可思議,這種毒很難抗拒操控者的言語引導,會有燒心之痛,盛明宇他居然……
貼身的玉佩忽然升了溫,熱乎乎的,還有些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