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府的花宴到傍晚才散。
裴修下了職來寧王府接媳婦兒,正遇上寧王送三王子出來。
“呦,裴大人!”寧王那模樣比發了財還高興,“裴大人是國之棟樑,日理萬機,能到本王府上露個臉不容易啊。”
裴修拱手稱不敢,“寧王殿下,日理萬機裴某不敢當。”
“誒,當得起當得起。”寧王作勢往府裡請,“進去喝一杯?”
裴修不動:“殿下別忙,既然宴散了,我接了媳婦就回去了。”
“不喝也罷,那咱們就在這裡說兩句。”寧王拉著三王子下了兩步臺階,“本王今日是有心當個中間人,替三王子跟裴大人拉條線,三王子想跟裴夫人做生意,頭幾日開了口,可裴夫人到現在還沒鬆口,三王子這就坐不住了,方才跟蜀王說了,可我那皇弟他就顧著跟神女眉來眼去,說做不了裴夫人的主,不得已,三王子就來託我說和,我說我這臉分量輕,也不知道能不能說得通,裴大人,您看可否給本王個薄面?”
裴修慚愧擺手,“不瞞寧王殿下,家裡是我夫人做主,她的生意我半根手指頭也插不上,實在做不得她的主,要不這樣,您的意思我轉述,成不成我就不保證了。”
“那不成。”寧王道,“你這一轉述,不定到什麼時候去了,我看就在這述吧,裴夫人回頭就出來了,成不成就一句話的事。”
媳婦兒還在人家府裡,裴修也不好掉頭走人,只好點頭答應。
晏長風被秦氏絆住了腳。
秦氏一天沒見著寧王的面,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她怕寧王把妤鳳忘了,跟好幾個夫人聊天的時候提了這事。
她想著,寧王好歹是個王爺,說出去的話做出來的事不能不算,全城都知道了他送妤鳳衣裳首飾,他如果不搭理妤鳳,那就是始亂終棄。
再者,也能提醒他一下,萬一他是忘了呢?
可宴會都結束了也不見寧王有表示,秦氏就慌了,她想見一見寧王,親口問問他到底什麼意思。
但秦氏沒有接近寧王的能耐,只好求助晏長風,“長風,你要不跟伯夫人說說,說有事想見見寧王殿下?”
“見寧王?”晏長風不解,“我找寧王沒事啊,要怎麼見?”
“嗐,就隨便找個理由嘛!”秦氏是病急亂投醫了,她也知道一個婦人見王爺不那麼容易,但她沒辦法,就厚著臉皮央求。
晏長風哭笑不得,“既然是隨便找理由,那二嬸您自己去不是一樣麼?”
“這哪能一樣?你是誰,我是誰?”秦氏開始拍馬屁,“你的身份跟權貴說得上話,我在這裡要沒有你,根本沒人搭理。”
晏長風為難,“我再怎麼說是個婦人,怎麼好就這麼去見寧王?要不這樣吧,咱們先走,說不定去前院就碰上寧王了呢?”
秦氏:“那要是碰不上呢?”
“那您在這裡不是也見不著麼,橫不能您今日住在寧王府後院吧,那倒是有可能遇上的。”
晏長風說著就要走,“您不走我可就要走了,哎呦我這累了一天,肚子不太舒服,得快回去找郎中瞧瞧去。”
秦氏也急了,忙跟上去,“侄媳婦兒你等等我!”
晏長風出府時,正碰上府門口的三位。
寧王笑道:“你看,說曹操曹操就來了!”
晏長風行禮,“見過寧王殿下,不知殿下有什麼事?”
“快別多禮了,正是找你有事呢。”寧王把方才跟裴修說的那通牽線搭橋的話又說了一遍,“我以為咱們威風八面的裴大人在家主事呢,誰知他說了不算,非得你點頭才行,今兒既然都在這了,裴夫人就表個態吧,成不成的,別拖著人家三王子了。”
晏長風看了裴修一眼,笑道:“三王子那日與我說的,這幾日我認真考慮了一下,我覺得這生意可做,只是三王子所求,我跟我家夫君恐怕難以做到,這才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