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恢復了清淨,僕人們將門口的晦物清理乾淨,還放了兩串炮仗,紅色的鞭炮皮子散落一地,好像才辦過喜事。
晏長風在老夫人房間說話,老夫人知道武昌伯府的人都走了,心情眼見的好。
“居然是他們自己府上的人毒死了伯夫人,怎麼能這麼歹毒?”
王嬤嬤接話道:“我瞧著不像是武昌伯或者那些子女乾的,難不成是……”她欲言又止地看了眼世子夫人。
晏長風笑了笑,“不管是誰,案子到了御前,武昌伯都別想包庇,會受到懲罰的。”
王嬤嬤暗自嘆氣,好好的一個國公夫人,非要作,哪怕在莊子上關一輩子也好過殺人被治罪啊。
“老夫人,世子夫人,世子回來了。”
正說著,裴修打外面邁步進了屋,“祖母,我回來了。”他眼睛瞥向長風,不加掩飾地笑。
許氏看著小兩口眉來眼去的,笑得合不攏嘴,“難得白天見著你,今日這麼早?”
“嗯,該忙的都忙完了,回來躲個閒。”裴修坐在媳婦兒旁邊,手背蹭了蹭她的,“有點涼,在外面站久了?”
晏長風拿手背撞他的手,“你還好意思說我涼?”
裴修笑著咳嗽兩聲,“祖母,昨夜外面吵了一夜,您肯定沒休息好,我跟長風先回去,您歇一會兒,等會兒我們來吃晚飯。”
許氏笑得不見眼:“好好,我晚上叫廚房多做些。”
裴修牽著媳婦兒的手離開集福院,在院中碰上了消失了兩天的蜀王殿下。
牽手的兩位齊齊愣住。只見蜀王殿下風塵僕僕,肩膀以及手臂被白布牢牢纏著,打結處還綁了個大蝴蝶結。
而蜀王的臉笑得見牙不見眼,明明也沒人搭理他,自己抽風似的笑,宛如被什麼妖魔鬼怪奪舍了。
“兩位早啊,昨夜睡得好嗎?”盛明宇不知從哪變出一把扇子來,用他那僅能用的一隻胳膊忽扇忽扇地扇著,一副病噬大腦的模樣。
裴修莞爾一笑,給陳嶺使眼色,“給蜀王殿下控控水。”
說完牽著媳婦兒走了。
陳嶺站在盛明宇面前,告罪:“殿下,得罪了。”
“啊?”
盛明宇沒反應過來他要得罪什麼,忽然一陣天旋地轉,然後視線裡陳嶺的臉就變成了陳嶺的腳。
陳嶺倒提著蜀王的腳,栽蔥似的。
“我去陳嶺!你要死了嗎!”盛明宇哇哇叫,“你怎麼一點也不可愛啊,還是八角好,我回頭就叫你家公子把你派去北疆,讓八角回來!”
陳嶺衡量一番,把蜀王恢復了原位。
盛明宇捂著發暈的頭,拿扇子敲陳嶺的頭,“你幹什麼啊!”
陳嶺雙手交疊放在身前,道:“蜀王殿下,您這兩日做什麼去了?”
說起這兩日,盛明宇的嘴角又開始抽風。
他昨日送柳清儀出城,本打算送出城就回來,誰知在城外遇上了吳循。
姓吳的這個陰險狡詐之徒,竟然在城外截他的胡!跑得氣喘吁吁的,顯得他好像費了多大力氣去送她似的。
他酸了吧唧道:“呦,司夜大人一大早這是……出城練功?”
吳循看著柳清儀道:“我來送柳姑娘一程。”
盛明宇笑眯眯道:“為何不在城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