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為何不等於太醫診治過後再殺呢?如果於太醫去了府上,夫人或許就不會死。
“伯爺,”宋瑞道,“現在誤會解除了,我看您還是先把貴夫人抬走吧,聖上本是命我代勞的,但我想著伯爺您可能不太高興外人來抬貴夫人的棺,當然您如果願意,我代勞也不是不行。”
“宋指揮見諒,本伯還不能走。”武昌伯想,夫人成了犧牲品,如果就此放棄,她就白死了,這一局還要繼續唱,“於太醫就算去了府上,我夫人也等不急了,世子夫人刻意耽誤了最好的時機,卻假惺惺地去請太醫,真是好人歹人都讓她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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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瑞心說,這人怎麼就愛幹搬石頭砸腳,抬自己的手打自己臉的事呢。
“武昌伯,您確定不走?”
武昌伯“大義凜然”地擺了擺手,“不走!”
宋瑞嘆了口氣,“伯爺,聖上還吩咐了,說柳四姑娘醫術超群,她既然出手救治過貴夫人,那貴夫人就不會輕易病危,可能是有什麼因由,所以命我帶了個仵作前來,開棺驗屍。”
武昌伯一雙眼瞪得銅鈴大,“開棺驗屍?開什麼玩笑!”
“並非開玩笑。”宋瑞抬手招來仵作,“伯爺若是不信,儘管去跟聖上求助,不過眼下,我需依命行事,在此地開棺驗屍。”
“當眾開棺驗屍?”武昌伯怒了,“開棺就已是對我夫人不尊重了,當眾又是個什麼道理?”
宋瑞愛莫能助,“是伯爺您不肯離開的,不肯走那就只好如此了,開棺!”
宋瑞一聲令下,幾個禁軍一起走到棺槨前。
“住手!”武昌伯與幾個子女一起擋在棺材前,阻止禁軍開棺。
“怎麼,伯爺這是要違抗聖令?”宋瑞朝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我勸伯爺還是莫要犯糊塗,貴夫人不幸身死,本是叫人同情的事,若是開棺驗屍後確定夫人的死沒有問題,聖上自會彌補,可如果你百般阻撓,惹了聖怒,是個什麼後果我就不多說了。”
武昌伯到底沒有裴修的頭鐵,不敢得罪聖上,他咬緊後槽牙不甘地擺擺手,“讓開!”
他堅信夫人的死沒有問題,若能當眾查明是重傷而亡,那什麼柳四姑娘不會失手的話就是屁話,她晏長風就是故意見死不救。
丟一丟武昌伯府的臉面,卻能讓其他世家看清宋國公世子跟夫人是何嘴臉,然後挑撥他們一起反對蜀王,也算值了。
武昌伯家的人紛紛讓開棺材旁,禁軍順利開了棺,而後仵作上前驗屍。
驗屍過程有些長,仵作查驗得十分謹慎,還臨時請了個太醫來確認。
直到夕陽西下,仵作才得出結論,“宋指揮,已確認伯夫人是服用生草烏過量致死。”
“生草烏?”宋瑞看向晏長風,用眼神詢問。
晏長風知道生草烏,有止麻醉止痛功效,柳清儀常用它來止疼。但這東西本身有毒性,用量要嚴格控制。
“是生草烏。”仵作解釋,“此藥有止痛功效,過量會中毒,伯夫人的死狀與生草烏中毒很像,敢問武昌伯,伯夫人死前可有噁心嘔吐,胸悶心悸等症狀?”
“確有。”武昌伯肯定道,“但我家夫人用藥皆是依著柳四姑娘的藥方,沒有私亂用藥。”
仵作道:“煩請伯爺拿藥方來一觀。”
武昌伯特意留著那藥方,想著柳四姑娘的藥方難得,或許以後還用得上。他立刻派了身邊心腹回家去拿。
過不多時,藥方取來交給仵作查驗。仵作與太醫核對過後說:“藥方沒有問題,或許是抓藥的出了問題。”
武昌伯皺起眉,抓藥的鋪子是熟鋪,凡府裡用藥皆是從那裡買,從沒出過差錯,這次怎麼……一定有問題!
“伯爺,”晏長風朝武昌伯道,“既然事情已經明瞭,此事是否就到此為止啊?”
武昌伯不理睬,沉著臉吩咐下人,“將夫人棺槨重新封好,抬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