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禁軍見家人平安,哪裡還有顧慮,紛紛跪地訴冤。
“回聖上,是文侯派人綁架了我妻兒!”
“是文侯綁走了我家中老母!”
“求聖上責罰,我等皆是受文侯威脅才作偽證汙衊蜀王殿下,太子確死於叛賊之手!”
“皇后,”聖上看向癱軟在地的皇后,“你是否給朕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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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哪裡還有解釋,只能推脫:“聖上,臣妾不知啊,臣妾什麼也不知道!”
聖上:“那太子棺槨裡有蛤蟆你也不知道?”
皇后一口咬定不知情,“臣妾怎會允許那等汙穢東西進太子的棺材,太子可是臣妾的眼珠子啊!此事必有蹊蹺。”
她話音落,宋瑞便帶著“蹊蹺”來了。他手裡拎著三隻大蛤蟆上殿展示,“聖上,這便是太子’死不瞑目’的根由,也不知是何人用心歹毒,竟然將此物放在太子棺槨中。”
“查。”聖上沉聲道,“提審文候,以及負責收斂太子的人,務必將此事查清楚!”
陳公公:“那太子他?”
聖上現在聽見太子就煩,他敷衍地擺手,“送去護國寺,皇后不得跟隨。”
皇后頹廢地坐在地上,眼中透出大勢已去的疲態。
陳公公小心詢問聖上:“老奴扶您去寢宮歇息可好?”
聖上點了點頭,允許陳公公攙扶著走了。
晏長風跟盛明宇起身,目送皇后被人架下去。盛明宇朝宋瑞道:“吉時不能耽誤,趕緊抬棺出宮。”
宋瑞先稱是,又指著那三個作偽證的禁軍說:“這三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你們自行滾下去受刑,完事聽憑蜀王發落。”
盛明宇看了看那些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婦孺,賣了個仁慈,“發落就免了吧,能從戰場上回來的都是精兵,留著保衛皇城比什麼都強。”
三名禁軍再傻也聽出來,這是蜀王給他們戴罪立功的機會,當即跪地叩頭,感激涕零:“定誓死效忠!”
吉時將到,太子的棺槨匆忙封上,由六十四人抬棺出了宮。送葬隊伍十分龐大,前有引幡人,以及宮中的滷薄儀仗隊,後有文武百官,皇親貴戚,和尚道士無數,之陣勢堪比軍隊出征。
裴修沒在文武百官之列,而是在距離晏長風不遠的貴戚之列,能隨時看見她。今日出來這大半日,大家滴水未進,別人倒也罷了,他媳婦兒受不了。
他在寬大的衣服裡藏了只小水囊還有幾塊糕點,刻意慢走幾步,退到了誥命之列,一路告罪討饒。眾婦人都知道宋國公世子夫人有孕,大都能理解。
姚文竹在晏長風身邊,揶揄道:“妹夫好生體貼,讓我等婦人望塵莫及。”
裴修拱手:“表姐謬讚。”
姚文竹忍笑,“他還真是照單全收。”
晏長風餓得兩腿發軟,沒工夫鬥嘴,幾塊糕點眨眼就吞入腹,將將夠塞牙縫。早知道今日這麼耗,她說什麼也要藏兩塊餅子在身上,好歹比糕點抗餓。
裴修怕她噎著,“慢點吃,實在不成你先回府,我幫你跟聖上告罪。”
“呦,裴世子好會疼媳婦兒啊。”
這一句陰陽怪氣的調侃來自前側方的武昌伯夫人,她回頭看了眼嘴巴鼓鼓的晏長風,“但疼也要有個限度,這是什麼場合,如此大不敬可是要惹禍的。”
裴修當然知道不敬,可他壓根兒沒放在心上,天大的規矩也不能讓他媳婦兒捱餓。
他不鹹不淡道:“多謝伯夫人關切。”
武昌伯夫人自討了沒趣。
晏長風當著武昌伯夫人的面喝了口水,道:“伯夫人,你要不要喝一口?我瞧你嘴唇都裂了,很難過吧。”
武昌伯夫人早就又渴又餓,酸人幾句不過緩解一下心裡的不平衡。她看著晏長風嘴角的水,下意識吞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