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循放下筷子,回:“皇后今日召了太醫,說是因為不能給太子守靈,傷心欲絕,幾度哭暈。”
裴修:“聖上同意放她出來了。”
“是。”吳循說,“明日太子發喪,皇后將代替聖上參禮,皇后還請奏,用盛明宇的頭顱祭奠太子,聖上也同意了。”
“這娘們兒是不死心啊。”盛明宇道,“那日我回來,她跟成琨只顧著為自己辯解,沒顧上說太子的事就被關了,這麼好的誣陷我的機會,哪能放過。”
“未見得是誣陷你。”裴修給媳婦添了勺魚湯,說,“那日長風也在。”
“對啊!”盛明宇險些忘了這一茬兒,“殺太子的是晏長青,是裴二的小舅子,裴二又是我的人,這屎盆子扣得正正當當啊!”
晏長風琢磨,那日在海上殺太子,蜀王身邊有幾十號人知道內情,在幾十號人中收買一個兩個的出來做假證可太容易了。
“皇后想要搞事,眼下還能靠誰?”
裴修回她:“皇后母族,文侯。”
文侯是皇后的親哥哥,以國舅爺的身份破例封了爵。皇后母族被大長公主刻意打壓,因此家族中沒什麼出息人,都是閒散貴族。
吳循立刻起身,“閣主,我這就去叫人盯著文侯府。”
裴修點頭,“若他們只是收買幾個禁軍作偽證,不要攔著,讓他們明日鬧。”
吳循:“我知道了。”
他又朝蜀王頷首,“蜀王殿下您慢用。”
盛明宇還是分得清公私,起身抱拳,“有勞司夜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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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循:“殿下客氣。”
人一走,盛明宇就又愁苦起來,“既生他何生我啊!”
晏長風笑出聲,“表哥,你現在多少是有點可憐。”
“豈止有點兒啊!”盛明宇也顧不上吃了,抓耳撓騷道,“她到底是拒絕我還是如何?說拒絕吧,又對我挺好的,今日還給了我一瓶丸藥,說能強身健體,明顯是看見我最近操勞過度,心疼不已,又不好意思直接說,就用這種迂迴的法子關懷。”
晏長風心說,雖然臭屁,倒是叫他說對了,小柳的確惦記他。但可惜啊,小柳看起來並不打算接受他。
“裴二,好兄弟,”盛明宇問道裴修,“那什麼,白夜司的人手是固定的嗎?”
裴修挑眉,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你是想問吳循能否調走?”
盛明宇打了個響指,“哎!兄弟我就是這個意思,當然,如果是類似貶官那種就算了,我也不是公報私仇的人,就是想著以後啊,你說我跟小柳兒在宮裡是吧,他在我身邊,對他也怪殘忍的。”
“你想得可真遠。”裴修笑他,“媳婦兒還沒到手呢。”
“那不是遲早的事麼。”盛明宇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到底行不行?”
裴修:“你既然勢在必得,怕一個吳循做什麼?將來你們彼此一心一意,八百個情敵在身邊也影響不到你們,如果吳循感到不舒服,他自會主動跟我說。”
“也對啊。”盛明宇想到將來的美好,又喜滋滋起來,“哎呀我不吃了,我找小柳兒聊聊去,二妹妹,我不吃了,你們也趁早收拾了歇息,明日且要操勞呢。”
晏長風沒忍心打擊他,有些南牆還是得自己親自撞一撞才好。
盛明宇溜達到柳清儀的房間外,清清嗓子,“柳兒,你睡了嗎?”
柳清儀隔著門回:“沒有。”
盛明宇一喜,“那什麼,陪我出去消消食可好?”
房門隨後被開啟,柳清儀站在屋裡,看著他說:“那日我答應你思考你的問題,我……”
“誒,先別說!”盛明宇從她的表情裡猜出了她的答案,抬手製止她說出口,他漸漸收起臉上的笑,不敢與她對視,“我,我有些醉了,我先回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