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長風很理解柳清儀的心情,沒人會希望自家長輩是個為名利不擇手段,放棄原則的人,最初多麼敬佩,得知真相後就有多麼失望。
柳清儀:“二公子,我想見見柳懸,如果我請吳循幫忙,不知會不會對他有影響?”
裴修笑,“有沒有影響,要看他如何判定,他認為沒有自會幫你。”
柳清儀起身告辭,“有勞二公子,解藥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不管最終成不成。”
裴修頷首,“你不要有壓力。”
晏長風起身,送柳清儀至廊下。她藉著送人出來調整一下心情,雖然已經做好了柳清儀研製不出解藥的心理準備,但聽到她親口說不行時還是很難受。
身後有腳步聲過來,她收拾心情,若無其事地回頭,“想吃宵夜麼?”
裴修自身後抱住她的腰微微一提,胳膊託著她的腿抱進屋裡。他坐在床沿,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像隨意聊天一樣,說:“我記得我家媳婦兒說過,三年,三十年沒有區別,咱們把每一年當做十年,每一天當做十天,這樣算起來,每時每刻都彌足珍貴,你說明日我們做點什麼好呢?”
晏長風害怕他的敏銳,又感激他的體察入微,他們無需言語交流就能知道對方想什麼,這樣心意相通的感覺很好,很好地彌補了一些遺憾。
她攔著他的脖子想了想,“我陪尚書大人去衙門上職可使得?”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裴修笑,“我自然求之不得,只怕夫人受不了。”
晏長風:“怎麼,怕我悶?”
“是怕你氣死。”裴修道,“大長公主破格提拔我為尚書,惹了不知多少人的紅眼,新任的戶部侍郎叫太子收買了,天天跟我唱反調,你這脾氣見了,一天能跟他吵八回。”
晏長風心疼了,“官飯忒不好吃了,等以後事成了咱就不幹了,賺那三瓜兩棗的還不夠喝消火茶的。”
“嗯,以後我就吃媳婦兒的軟飯。”裴修忽然想起來,“對了,我得把私產交給你。”
他抱著她起身離開房間,走去書房,“我的賬很簡單,玄月閣的產業每年都有分紅,年底結算一次,我用不著,也從來不看,不知道有多少。”
“我說你怎麼輕易拿出那麼多聘禮呢,我當時還以為你借了蜀王的。”晏長風不知道玄月閣有多少產業,只估算非煙閣還有北都的幾家鋪子就很可觀。
裴修將她放下,自八寶格上拿了一個帶鎖的盒子,開啟,拿出一疊厚厚的銀票,還有一本賬本,“一直是八角在整理,現在上交夫人。”
晏長風只看那一疊銀票就傻了眼,她不是沒見過錢,但沒想到裴二有這麼多錢,“當閣主這麼多油水嗎?”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我是屬於不勞而獲的。”裴修說,“總而言之是不會賺錢,將來我不是閣主了,還是得吃夫人的軟飯。”
“吃唄,養十個你我也養得起。”晏長風估算了一下總賬,“大概有十二萬,十萬留給枝枝,零頭拿來入我的股,年底你還能吃一份紅。”
裴修沒意見,“我都吃軟飯了,你看著辦就是,說到枝枝的婚事,得快些請祖母做主定了才好。”
“怎麼?”晏長風聽他這畫風,前世枝枝的婚事恐怕不好。
裴修:“前世趙氏趁著我跟祖母不在家,做主把她嫁給了武昌伯的傻兒子。”
武昌伯最小的兒子天生痴傻,說不上媳婦兒,趙氏又嫌裴萱是個賠錢貨,正好白送給了孃家人,既解決了傻侄子的婚事,又不用出嫁妝。
果然是趙氏能幹出來的事。晏長風心裡暗罵她缺德不要臉。
“北都城裡有合適的嗎?”她一時想不起來誰家合適。
裴萱的身份比姚文琪還尷尬些,到底是庶女,說親上差著一層,不過如今親哥是世子,又在朝中舉足輕重,選擇面就多了一些。
裴修搖頭,“依著我是想讓枝枝自己挑,但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也沒處挑去,只好交給祖母定幾家合適的,讓她從中挑選。”
晏長風想了想,“也只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