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吳循抓住她的胳膊,對方看過來時,又不好意思地放開,威風八面的司夜大人忽變結巴,“你,你小心。”
柳清儀不解,“他不是被抓住了嗎?”
“抓,抓住了也小心為上。”
“哦,”柳清儀感謝好意,“多謝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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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循靦腆一笑,“舉手之勞。”
抓住“大皇子”的兩個兄弟看傻了眼,心說:司夜大人是不是中了“傻瓜粉”,這是什麼傻缺二小子的表情?
柳清儀走到“大皇子”跟前,剛要抬手,便聽吳循便吩咐:“幫柳姑娘扯開他的髮根。”
“……”
白夜司的兄弟依命扯開“大皇子”的鬢髮。柳清儀仔細檢查一番,說:“麵皮是假的,但是已經撕不下來了,用一種藥水永久地沾在了臉上,既便撕下來也,原本的臉皮也沒法看了。”
吳循心說大皇子這個狐狸,居然老早就安排了替身,真身怕是早就遁了。
府外的兵馬司吏並不知大皇子已經偷樑換柱,聽見打鬥聲起,立刻嚴陣以待地圍住了大皇子府,並有專人去德慶侯府報信兒。
大長公主等的就是一個時機,只要大皇子跟白夜司動了手,不管因為什麼,誰勝誰劣,都是造反。她當即命兵馬司的人圍住大皇子府,只要看見大皇子的人,務必格殺。
單靠兵馬司的人定然鎮不住,她又就近調動一部分禁軍前去援手,再傳信給北軍衛指揮使韓霄,讓其在城外嚴陣以待,以防大皇子逃竄。
而她自己則打算進宮,先跟皇帝把大皇子的罪名坐實,如此才能名正言順。
然而還沒走出府門,便有宮人前來報信兒。
“大長公主,出事了,聖上他中風了!”
大長公主瞠目,“昨日不是還好好的,怎麼就中風了?”
“誰也不知道啊,今兒在鳳鳴宮議事,忽然就倒地不起,把朝臣們嚇得不輕!”
大長公主匆匆往府外走,“太醫怎麼說?”
“範院使正在醫治,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大長公主:“昨夜聖上在哪個宮過的夜?”
“在容貴妃處,因為大皇子接連痛失妻兒,聖上便前去安慰。”
大長公主沉默不言,但一進宮就命人綁了容貴妃,並調派更多的禁軍前去大皇子府緝拿反賊,下令凡是大皇子府中人一律格殺。
北城打成了一鍋粥,南城卻還甚事沒有,什麼訊息也沒傳過來。
晏長風奉外祖母的命,前來找裴二,讓他必要的時候接管南城兵馬司,以防大皇子的人作亂。
她來是來了,但只是單純地找裴二,反正怎麼做他心裡有數,不需要聽外祖母如何吩咐。
可她來的時候,裴二不在,兵馬司的人幾乎都走空了。
約莫在吳循進了大皇子府沒多久時,裴修就離開了兵馬司。
今日他本沒什麼任務,因為一向懶成狗的指揮使趙文康忽然勤快起來,親自帶人巡街。裴修當即意識到不對勁兒。
他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大皇子府,卻忽略了一個可能,大皇子有可能不在府中。他即刻調動了兵馬司的人去追趙文康,他猜大皇子此時多半身在南城,打算趁亂出城。
追到趙文康時,已近南城門。趙文康正暗中護送一輛泔水車出城。
近來因著北疆戰事,為防細作潛入或是危險物進來,進出城盤查都極為嚴格。這泔水車雖說危險性不大,但也是能藏人藏東西的,因而照舊要盤查。
城門口的官兵們捂著鼻子上前盤查,夏日時節,最怕遇上糞車泔水車這類骯髒東西,能燻得人三天吃不下飯,因此一個個的都極為不耐煩。
“開啟開啟,舀一瓢裡頭的東西出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