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告訴我有什麼影響到你了麼?”裴修將她散開的髮絲繞到耳後,“是立場問題嗎?”
晏長風搖頭。
她不想說,裴修不勉強,“沒關係,你不推開我就好。”
晏長風抬眼看他,“你多少有點想不開,幹嘛要看上一個合作物件?”
裴修笑起來,“這種問題似乎也不受我控制,坦白說我有些自私,我原想埋在心裡的,我這身子可能會耽誤你,可情難自禁。”
晏長風眉心一縮,“你身子怎麼了?”
為什麼她聽出了短命之意。
裴修看到了她眉間的擔憂,眼角浮上笑意,張開雙臂將她抱在懷裡。
沒抱一會兒就被她推開,她審訊似的說:“快說!”
裴修嘆氣,他拉著她的手去桌前坐下,“先吃飯,慢慢告訴你。”他喊外面的八角,“進來吧。”
八角抱著被褥在院子裡站了半天了,聽到召喚立刻進了屋。他眼觀鼻鼻觀心地抱著被褥往內室走,儘量不去看少爺跟少奶奶。
放下被褥後他又將自己當作隱形人,貼著牆邊往外走。
“誒!你幹嘛呢,我讓你走了嗎?”裴修哭笑不得,這弄的好像他們沒幹正經事一樣。
八角停住腳步,“是,少爺,您還有什麼吩咐?”
裴修抬腳踢他的屁股,“把飯菜去熱一下。”
“哦!”八角捂著屁股轉身,一回頭先看見了他家少爺嘴角的傷,嚇得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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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少爺是不是被少奶奶嫌棄了?
算算時間,好像是有點短,不行,看來得快點給少爺開一副藥來吃了。
裴修不知道自己即將被這倒黴孩子坑了,專心跟媳婦說:“我身上的毒其實沒解,一直用老閣主的內力跟藥壓著。”
晏長風吃驚地看著他。
“當年老閣主為了救我耗費了半生的功力,若不是因此,他說不定能活到現在。”裴修捏著她的手指摩挲著,語氣中有些感慨,“至於壓制的藥,我不告訴你是有原因的,你可知我中的毒是出自誰手?”
晏長風斂眉一想,“不會是跟柳家有關吧?”
“我就知道不能提,你一定會想到的。”裴修笑了笑,“是柳家家主柳懸,柳家世代行醫,但也並非不沾毒,只是皆不擅長,不擅長就會砸招牌,所以表面上自然不會碰,可私下裡沒少研究。我中的那種毒,就是柳懸私下研製的,叫生離,這種毒服用後一個時辰才會毒發,過程非常痛苦,但一般的郎中查不出來是中毒,會誤斷為溫病,大概活不過一日。”
晏長風一聽就懂了,這種毒最適合用於內宅害人,想必是趙氏從柳懸那裡購入的。
裴修繼續說:“這毒是柳懸的得意之作,唯一的問題是沒有解藥,不是無解,是他研製不出來。”
晏長風:“……”
這不是坑人嗎?
“我跟我母親都中了毒,母親帶我去找了老閣主,她隱瞞了自己中毒,讓老閣主救我,最後我僥倖留了一條小命,她毒發死了。”
晏長風一怔。
裴修握住她的手捏了捏,釋懷地笑了笑,“她的死我釋懷了,我想如果我是她,也一樣會這樣做,但我不原諒下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