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麼豐盛?”
“託你的福。”柳清儀說,“我長這麼大,頭一次吃這麼豐盛的年飯,在家裡的時候一家人圍坐在一起,菜是不少,但都客氣著,吃不上幾口,在江湖上飄著的日子有口熱飯吃著就不錯了,你在家宴上肯定也沒吃多少,一起吃點?”
恰恰相反,拜裴二所賜,她都吃撐了。
“不吃了,裴二喝了酒胃疼,你告訴我怎麼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正常。”
柳清儀無語,“吃藥不能喝酒,他自己不知道嗎?”
“嗐,別提了,都是裴鈺找事。”晏長風很煩躁,“就一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酒鬧的,他不方便告訴我中了什麼毒,所以不能讓你去把脈,你就憑經驗給他緩解一下吧。”
“行吧。”柳清儀從她的八寶閣裡拿了一副藥,“煎服,喝一次就管用。”
“嗯……有沒有再快一點的?”晏長風琢磨著一副藥熬半天,八角又不在,她一直守著裴二算怎麼回事?
“……你想要多快?”
“藥到病除那種。”晏長風說,“你不是有那些不用煎服的神藥嗎?”
柳清儀聽不得別人說蠢話,忍不住嘴損,“二姑娘,我沒有藥到病除的神藥,只有見血封喉的神藥,吃一口就太平,你要嗎?”
晏長風:“……”
看在她是二姑娘的份上,柳清儀耐心解釋了幾句,“胃疼急不得,藥力緩一些起效慢一些是有好處的,我給你這副藥算是藥效很快了,你要實在沒耐心,不如把他打暈了吧。”
晏長風拿走桌上的藥就走,“謝了,明兒陪你喝酒。”
柳清儀囑咐:“可以輔助揉一下內關穴,或是小腹。”
“知道了!”
晏長風把藥交給了徐嬤嬤。徐嬤嬤聽說姑娘照顧姑爺吃藥,高興得什麼似的,樂呵呵得親自煎去了。
晏長風拎了一湯瓶熱水重新回到房間,先倒了一半在盆裡,又裝滿了茶壺。她先擰了塊溼帕子走到床邊,見裴二閉著眼蜷縮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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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二?”她輕喚了一聲,非常輕,打心眼裡希望他別聽見。
裴修怎麼會聽不見,耳朵就差掛在人家身上了,她還沒到門口他就聽見了。
他緩緩睜開眼,眼巴巴看著她,“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晏長風的心狠狠一揪,那感覺就好像被一隻受了欺負的小奶狗眼巴巴盯著,你要是不把它撿回家能愧疚得睡不著。
“我還能不管你嗎?”晏長風聲音不自覺放軟,把熱乎乎的帕子揉在他臉上,“我找柳清儀要了一副藥,徐嬤嬤在煎著,等會兒喝了就好了。”
裴修被二姑娘劈頭蓋臉一頓揉搓,心情十分複雜。被二姑娘照顧著是沒話說,可這帕子也忒燙了!
晏長風給他“擦”完了臉,擱著老遠將帕子丟回了盆裡,又去桌上倒了杯熱水返回床前,“裴二,你喝……誒,你臉怎麼紅了?不會又犯病了吧?”
裴修都樂了,這姑娘擰帕子的時候沒感覺燙手嗎?
他指著她的手,“你手指也紅了,不疼嗎?”
晏長風明白了,“啊,是水太燙了吧,我懶得去打涼水,不過你這臉皮夠嬌嫩的。”她對著茶杯吹了吹才遞給他,“喝點熱水吧,這應該不燙了。”
裴修抬眼看著她,明澈的眼睛閃得都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光。
晏長風拿他沒辦法,只好扶著他起來。